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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

斗龙之圣龙学院

十日光阴倏忽而过,校园里的剑痕早已被青苔漫过,新生比武的余韵却仍在学子间悄然流转。这日恰逢建校三百周年校庆,平日里肃静的演武场被装点得焕然一新——数十张檀木长桌沿中轴线整齐铺开,桌案上摆满了青瓷酒壶与雕花食盒,卤得油亮的酱肘子、叠成小山的水晶饺、冒着热气的莲子羹……香气混着桂花酒的清冽,在秋阳里漫溢开来。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围坐,褪去了往日的拘谨。浩南端着酒碗与几个武科生碰杯,酒液洒在衣襟上也不在意,大声说着比武那日的见闻;霜雪被几个女伴簇拥着,指尖捏着小巧的银筷,浅尝着碟中的蜜饯,月白裙摆在喧闹中依旧清雅;百诺坐在角落,面前的素面碗几乎未动,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入口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长桌尽头,温渝风校长正与几位夫子闲谈,手中握着半盏清茶,笑意温和。凌殇独自倚在廊柱边,指尖转着个空酒杯,冷眼看着这场热闹,倒也没像往常那般即刻离去。

酒过三巡,有人开始起哄划拳,有人抱着琴弹起了助兴的调子,连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典籍馆先生,都被学生们灌了半杯果酒,脸颊泛起微红。演武场的青石板上,散落着丢弃的花生壳与空酒坛,欢声笑语撞在飞檐上,又落回满桌的佳肴与喧闹的人潮里,一派融融暖意。

刘洋搂着许清欢的腰,脚步虚浮地晃到百诺桌前,锦袍上沾着酒气。他斜睨着独自静坐的百诺,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刘洋哟,这不是我们眼高于顶的百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许清欢立刻娇笑着挽紧刘洋的胳膊,故意挺了挺胸,水红裙衫衬得她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张扬

许清欢阿洋,别这么说呀,百诺许是性子喜静呢。不像我,就爱跟着你热闹。

她说着,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头上的金步摇,流苏晃出细碎的声响。

百诺握着青瓷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沿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心头。许清欢那串金步摇晃得她眼烦,刘洋的语气更像粘在衣料上的尘土,拂之不去。她本想立刻起身走得干净,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地飘向长桌尽头——洛小熠正背对着这边,与凌殇站在廊下说话,玄色衣袍的一角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燮火天日剑鞘,赤金色的流苏在秋阳里闪着细碎的光。

不过一瞥,她便迅速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碗里那几颗尚未动过的莲子上。方才那一眼快得像错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耳根竟悄悄泛起一点薄红,旋即又被清冷压了下去。

抬眼时,她眼底已只剩冰封般的寒意,声音比杯中的冷酒更凉

百诺刘洋,你挡着光了。

话音刚落,她甚至没看许清欢瞬间僵硬的笑脸,只端起面前的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磕,青瓷相击的脆响里,藏着不容置喙的驱逐

百诺要炫耀你的新欢,换个地方。我这里,不招待闲人。

刘洋像是被她的冷淡刺了一下,脸上的轻佻瞬间变成刻薄的嘲讽,他猛地甩开许清欢的手,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陡然拔高

刘洋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谁还会喜欢你?摆着张拒人千里的脸,真当自己是天上的月亮?当初我跟你断干净,真是断得太对了!谁耐烦伺候你这副冰块性子?

许清欢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假惺惺地劝道

许清欢阿洋,别说这么重的话呀,百诺听了该难过了。

嘴上劝着,眼底却闪过得意的光,故意往刘洋怀里靠了靠。

廊下的谈话不知何时停了。洛小熠的身影穿过喧闹的人群,赤金色的剑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落在百诺身后时,周遭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开一层。

他没有看刘洋和许清欢,只是微微俯身,靠近百诺耳边。气息带着桂花酒的清冽,声音比秋日的风更显清冷,却奇异地压过了场中的嘈杂

洛小熠怎么不吃菜?

尾音轻轻落定,他的目光落在百诺面前几乎未动的餐盘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椅背上搭着的外衫,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寻常问候,却让刘洋到了嘴边的嘲讽瞬间哽在喉咙里。

百诺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耳尖被他凑近的气息拂得微微发烫,却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她没有回头,只是垂眸看着碗里的菜,声音比刚才对刘洋时柔和了些许,却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百诺没什么胃口。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肩上一暖——洛小熠不知何时将她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取了下来,轻轻披在了她肩头,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刘洋脸色一阵青白交加,看着洛小熠自然护在百诺身后的姿态,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他指着洛小熠,语气带着酸意和挑衅

刘洋洛小熠?怎么,你也看上这冰块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她这性子,谁沾谁倒霉!

许清欢也立刻帮腔,故意挺了挺胸,挽紧刘洋的胳膊笑得刺眼

许清欢就是呀,洛同学,百诺这种冷冰冰的样子,哪里比得上会疼人的?阿洋对我可好了,不像有些人,摆着架子给谁看呢。

她说着,还故意用帕子擦了擦刘洋的衣襟,动作亲昵得刻意。

洛小熠直起身,脊背挺得笔直,赤金色剑穗在腰间轻轻晃动。他的目光扫过刘洋涨红的脸,又落在许清欢那支晃来晃去的金步摇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没说一个字,却让那两人下意识地收了声。

百诺坐在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木纹。方才洛小熠靠近时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他那句平淡的问候,还有此刻挡在身后的身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刺耳的嘲讽都隔在了外面。她心里乱糟糟的,既有对刘洋二人的厌烦,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为什么会过来?是恰好看到了,还是……她悄悄抬眼,从洛小熠身侧的缝隙望过去,正对上他冷冽的侧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洛小熠依旧没看刘洋和许清欢,只微微俯身,拿起百诺面前的空碗,从旁边的食盒里盛了小半碗米饭,轻轻推到她手边。青瓷碗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

他直起身时,目光扫过她肩上的外衫,确认披得稳妥了,才开口。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清冷,却像掺了点秋日暖阳的温度,落在耳里格外清晰

洛小熠把饭吃了,现在立秋,衣服穿好

简单一句话,没有半个字涉及刘洋二人,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挑衅都挡在了外面。百诺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米饭,指尖微微蜷缩,刚才还说没胃口,此刻却觉得喉间有些发紧。

百诺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方才被洛小熠气息拂过的耳尖红得更明显了,却被她微微垂着的眼睑掩去大半。碗里的米饭冒着淡淡的热气,混着菜香漫上来,竟驱散了几分心底的烦躁。

她抬眼时,目光先落在洛小熠清冷的侧脸,又迅速移开,落在那碗饭上,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百诺……知道了

指尖捻起筷子,夹了一小口青菜送进嘴里。平日里觉得寡淡的味道,此刻竟也尝出些微暖意。她没再看刘洋和许清欢,只是低头慢慢扒着饭,肩上的外衫被她悄悄拽紧了些,布料的温热仿佛顺着肌肤,一直熨帖到心里。

刘洋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憋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往前踏了半步,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

刘洋洛小熠,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她百诺有什么好?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也就你当宝!

许清欢也咬着唇,眼底的得意被嫉妒冲得七零八落,她拽着刘洋的胳膊,声音尖细

许清欢就是!阿洋对我好,那是实打实的疼惜,不像某些人,装腔作势给谁看?百诺,你别以为有人护着就了不起,洛小熠现在对你好,迟早也会像刘洋一样看透你!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试图找回方才的气焰,却怎么看都透着股色厉内荏的慌张。

百诺终于抬眼,目光越过洛小熠的肩头,落在刘洋和许清欢脸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意,将方才所有的隐忍都化作了利刃

百诺我如何,轮不到你们置喙。洛小熠待我怎样,更是与你们无关。与其在这里揣测旁人,不如先看看自己——一唱一和的样子,倒真像戏台上演杂耍的,聒噪得很。

刘洋被百诺的话刺得跳脚,指着她的手都在抖

刘洋你敢说我们是杂耍的?百诺,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是谁哭着求我别分手的?现在攀上洛小熠,就忘了自己以前什么样了?

许清欢立刻帮腔,眼眶挤出点红意,拉着刘洋的胳膊撒娇又带刺

许清欢阿洋,别跟她置气了,她哪里记得以前的事呀。不过是看洛同学家世好,才故意装出这副清高样子吧?真当洛同学会一直对她好吗?洛同学,你可要看清楚,她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呢。

洛小熠像是没听见刘洋和许清欢的话,伸手拉开百诺身边的空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椅面上轻轻一按,稳稳坐下。他随手拿起百诺手边的另一双干净筷子,夹了一筷她方才没动过的酿豆腐,轻轻放进她碗里。

青瓷碗里的热气漫上来,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他侧过脸,目光落在百诺微垂的眼睫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同时也很冷漠

洛小熠别理。

话音落定,他又夹了一筷清炒时蔬放进她碗里,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完全将那两人晾在了一旁,仿佛他们只是空气里两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百诺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碗里的酿豆腐还带着刚出锅的微烫,豆腐的嫩白裹着细碎的肉馅,是她偏爱的味道。洛小熠的指尖擦过碗沿,带起一丝极轻的触感,让她喉间莫名发紧。

她抬眼时,正撞见他垂眸看她碗里饭菜的样子,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冲淡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刘洋和许清欢的聒噪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却像隔了层厚厚的棉花,模糊得不成调。

百诺他们好吵。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像被惊扰了安宁的小兽。说完又觉得不妥,飞快地低下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酿豆腐,脸颊悄悄泛起一层薄红。

洛小熠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侧头看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落在他眉骨上,将那双眼眸里的清冷化开些许,竟透出点难得的戏谑。

洛小熠百小姐就是在跟洛某告状?

他的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冷调,尾音却轻轻扬了扬,像秋风卷着片调皮的落叶,在她心尖上轻轻扫过。

说完,他没等百诺回应,已将那筷青菜稳稳放进她碗里,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根,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百诺的脸颊猛地烧了起来,方才那点委屈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冲得烟消云散。她攥着筷子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眼睛瞪得圆圆的,却不敢直视洛小熠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碗里被戳得不成形的酿豆腐。

百诺谁、谁告状了……我只是说他们吵……

话没说完,耳尖又被他投来的目光烫了一下,她索性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到碗沿,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脖颈,像只被惹恼了却又不知如何反击的小兽。

刘洋看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肺都要气炸了,一脚踹在旁边的空椅上,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刘洋洛小熠!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许清欢也收了那点假意的柔弱,尖声道

许清欢装什么情深意切?百诺,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不过是看你新鲜罢了!等他玩腻了,有你哭的时候!洛同学,你可别被她这副样子骗了,她以前跟刘洋在一起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清高模样!

东方末指尖捏着只白玉酒杯,杯沿沾着点琥珀色的酒渍。他几步走过来,玄色衣袍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平日里总是扬着的下巴微微收了收,眼底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傲气,却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他停在洛小熠身侧,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

东方末小熠,我想敬你一杯。……上次的事,谢了。

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疏离,却没了往日针锋相对的刺,倒像是别扭的少年在笨拙地示好。

洛小熠闻言起身,指尖捏着自己那只未动过的酒杯,轻轻与东方末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洛小熠别喝多了。

他开口,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疏离,像冬日里落在枝头的薄雪,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

话音刚落,他便重新坐下,目光落回东方末身上。而百诺趁着这片刻的空隙,悄悄抬眼瞥了他一下——他侧脸的线条依旧利落,下颌线绷得笔直,方才碰杯时微抬的手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被桌角的阴影衬得格外分明。

不过一瞬,她便飞快地低下头,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连带着碗里饭菜的热气都仿佛变得滚烫起来。

刘洋看着两人碰杯的模样,嘴角撇出一抹酸溜溜的弧度,语气里裹着刺

刘洋洛少和末少好兴致啊,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他往旁边的桌子上一靠,双手抱胸,眼神在洛小熠和东方末之间来回扫,像是在看什么笑话

刘洋也是,毕竟有人护着,自然不用理会旁人的眼光。不像我们,碍了某些人的眼,连站在这里都像是多余的。

许清欢在一旁附和着哼了一声,目光怨毒地剜了百诺一眼,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放肆,显然是忌惮东方末的身份。

东方末眉峰猛地一蹙,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甚至没正眼瞧刘洋,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冷得像淬了冰

东方末闭嘴。

话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方才还在酸言酸语的刘洋瞬间卡了壳,张了张嘴竟没敢再出声——东方末这副动了真怒的样子,比洛小熠的冷淡更让人发怵。

东方末瞥都没再瞥他一眼,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百诺握着筷子的手轻轻蜷了蜷,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洛小熠正侧对着她,大半后背都落在她眼底,墨色的衬衫被午后的光线勾勒出利落的肩线,连带着垂在身侧的手指都显得格外修长。

他似乎正听着东方末低声说着什么,微微偏着头,发梢在颈后投下一小片浅淡的阴影。方才那声清冷的“别喝多了”还萦绕在耳边,百诺忽然觉得,他方才碰杯时手腕微抬的弧度,竟比桌上的青瓷碗还要好看几分。

念头刚起,她便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目光,脸颊又开始发烫,只能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饭菜,心里却乱糟糟的,连酿豆腐的味道都尝不真切了。

蓝天画几步跨过来,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手里还攥着块咬了一半的酥饼。她先是扫了眼僵在原地的刘洋,又睃了睃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的东方末,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蓝天画臭东方,你又跟人起冲突了是不是?就不能安分点?一天到晚非得惹点事才舒坦?

说着,她还不忘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东方末的胳膊,眼神里满是“你又添乱”的不赞同,视线却没忍住往旁边的洛小熠和百诺身上飞快溜了一圈。

东方末眉峰一蹙,被她撞得往旁边挪了半步,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耐烦,却没什么真火气

东方末笨女人,你管我。

话虽如此,他周身那股紧绷的戾气却散了不少,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慢慢松开了些,连带着方才投向刘洋的冷意都淡了下去。

蓝天画一听这话,火气顿时上来了,二话不说伸手就揪住了东方末的耳朵,力道不算轻。

蓝天画我不管你?等会儿闹大了看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拽着人就往外走,东方末被扯得歪了歪身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也没真反抗,只是扭头冲洛小熠嚷嚷

东方末小熠,你看看这婆娘!还有没有王法了!

声音随着两人走远渐渐模糊,只剩下蓝天画“再叫一句试试”的嗔怪和东方末半真半假的嘟囔。

刘洋和许清欢眼看着东方末被蓝天画拽着耳朵走远,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刚才被东方末那声“闭嘴”压下去的气焰又悄悄冒了上来。

刘洋先是干咳两声,挺了挺腰板,看向洛小熠的目光又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刘洋洛少,看来你的‘护花使者’走了啊。

许清欢也跟着嗤笑一声,视线扫过百诺,语气尖酸

许清欢有些人啊,就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装样子,真以为有洛少和东方末撑腰,就能横着走了?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人听清,显然是笃定东方末不在,洛小熠性子冷淡不爱多事,他们便能肆无忌惮地找回场子。

洛小熠重新坐回百诺身边,目光淡淡扫过刘洋二人,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端起自己那杯没动过的酒,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周身的气息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疏离,仿佛那两人的聒噪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百诺坐在他身侧,能清晰感受到他衣袖拂过桌面时带起的微风,心跳又不受控地快了半拍,却只能低头盯着碗里的米饭,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百诺攥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过了片刻才抬起眼,目光落在洛小熠握着酒杯的手上。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惯常的清冷,尾音却微微发颤,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百诺他们……总是这样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妥,飞快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怕被人窥见那点不该有的情绪。

许清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许清欢哟,这是向洛少告状呢?百诺,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同情了?

刘洋也跟着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弄

刘洋洛少,你听听,这委屈的小模样,是不是让你特想保护她?可惜啊,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两人笑得越发大声,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激怒百诺,最好能让她在洛小熠面前失态。

百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洛小熠的衣袖,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点藏不住的无措,顺着指尖的力道悄悄递了过去。

不远处的百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的目光落在洛小熠身上,带着审视,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小子到底会不会动?百晨在心里暗暗思忖。若是连这点场面都畏缩,连护着诺诺的勇气都没有,那这样没有担当的人,绝不能让他留在诺诺身边。

他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视线又转向自家妹妹——她垂着眼,指尖还轻轻搭在洛小熠的衣袖上,那副隐忍又依赖的模样,让百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刘洋往前凑了半步,视线在百诺脸上转了圈,故意提高了音量

刘洋怎么,说不出话了?也是,被戳到痛处了吧?真以为攀上洛少就能高枕无忧了?

许清欢跟着嗤笑,伸手假意拨了下头发,语气尖酸

许清欢有些人啊,就是天生的软骨头,离了男人就站不住脚。百诺,你说你这性子,以后要是被洛少厌弃了,可怎么办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往百诺身上扎,显然是笃定了洛小熠不会为这点“口角”动怒。

洛小熠猛地站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惊鸿剑“噌”地出鞘,寒光瞬间划破空气,剑尖稳稳指向刘洋和许清欢,逼得两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只从齿间挤出一个字,清晰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

洛小熠滚。

话音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那把剑上散出的凌厉气劲,混着他周身骤然攀升的寒意,让方才还嚣张的两人瞬间噤声,脸上的笑意僵得像块石头。

百晨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那点审视渐渐淡去,化作不易察觉的舒展。

他看着洛小熠持剑而立的背影,剑穗随动作轻晃,那份毫不犹豫的护短,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指尖松开茶杯,杯沿的温度早已散去,百晨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小子,倒还算有几分担当。

百诺望着那两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又转回头看向洛小熠收剑的动作,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拽过他衣袖的温度。她沉默片刻,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带着点微不可察的暖意

百诺谢谢你。

说完,她垂下眼,长睫轻轻颤了颤,像是卸下了紧绷许久的力气,方才被压抑的委屈,此刻都化作了这句简单的道谢。

洛小熠面无表情地将惊鸿剑归鞘,金属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方才的锋芒都敛回了沉寂。他转身坐回百诺身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拔剑相向的人不是他,只淡淡开口,语气平稳得听不出波澜

洛小熠还想吃什么?

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他随手将一盘百诺先前多看了两眼的水晶虾饺往她面前推了推,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提刚才的争执,也没说别的,仿佛那些不快都已随着那两人的离去烟消云散。

百诺抬眼望了他一瞬,见他神色如常,像是真的把刚才的事翻了篇,心里那点紧绷的弦慢慢松了。她轻轻摇头,指尖在桌布上划了道浅痕,声音软了些

百诺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说完,她夹起一块他推过来的虾饺,小口咬下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垂眸时落在她手上的视线,脸颊悄悄泛起一点热意,又飞快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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