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坐下，耐心等待。她知道蔡徐坤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蔡徐坤范丞丞的表哥，是我在城南中学的同学。

蔡徐坤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

蔡徐坤去年冬天，我......我确实试图自杀。但不是因为抑郁症发作，至少不全是。

宋絮的心揪了起来。

宋絮那是为什么？

蔡徐坤因为一个人死了。

蔡徐坤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蔡徐坤因为我没能救他。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宋絮的预料。她瞪大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宋絮什么？

蔡徐坤终于转过身，月光下他的脸像是戴了一张苍白的面具。

蔡徐坤他叫张远，是我们班的转学生。和我一样，不太合群。我们......成了朋友。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宋絮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蔡徐坤去年十二月，他被几个学生堵在厕所里欺负。我路过听到了动静，但......

蔡徐坤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左臂的伤痕。

蔡徐坤但我太害怕了，没敢进去。等我终于鼓起勇气找老师来的时候，他已经......

宋絮已经什么？

宋絮轻声问，尽管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蔡徐坤已经摔倒了，后脑撞在水池边缘。

蔡徐坤的声音破碎不堪。

蔡徐坤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宋絮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捂住嘴巴。蔡徐坤继续说着，像是停不下来：

蔡徐坤事后调查说是意外，那几个学生只被记过处分。但我......我知道如果我早点进去，也许就能阻止这一切。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宋絮站起身，想要拥抱蔡徐坤，但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蔡徐坤后来我被抢救过来，转学就成了必然。

蔡徐坤范丞丞的表哥是当时欺负张远的人之一。他知道整件事，也知道我的......愧疚。

宋絮终于明白为什么蔡徐坤对范丞丞的威胁如此畏惧。不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揭露，而是害怕那段痛苦的记忆再次被挖出来，害怕别人知道他曾因为懦弱而失去一个朋友。

宋絮所以你现在......

宋絮躲着我是因为......

蔡徐坤因为我配不上你的信任。

蔡徐坤直视她的眼睛。

蔡徐坤宋絮，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我是个懦夫，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欺负却不敢站出来。现在我又在重复同样的错误，让范丞丞威胁我远离你。

宋絮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宋絮不，那不是你的错......

蔡徐坤是我的错。

他固执的说。

蔡徐坤所以我才答应范丞丞远离你。我不想......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而受伤。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宋絮的心脏。她突然明白了蔡徐坤这些天的疏远不是出于冷漠，而是出于保护——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保护她。

宋絮蔡徐坤。

宋絮擦掉眼泪，声音变得坚定。

宋絮看着我。

蔡徐坤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痛苦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