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离开沈钰办公室，萧小莓和姜旭一路无言，他们沉溺在沈钰刚刚的话里——一个存在于课本中虚无的概念，和一场随时迸发的欲念之战。

十五分钟前，沈钰指着黑色的瓶子说：

“你们都知道破晓之战的起因是什么，对吧？”

“嗯，因为星际逐渐不再依赖地球供养，地球认为无法继续控制星际而发起的。”

沈钰点头，站起身在书架上翻找，拿出一本相册递给二人：

“没错，当时他们自认为掌控着一切，却不料星际早就研制出了异能武器。为了和星际能够有一战之力，地球不得不调取本源力量。”

姜旭皱眉问道：

“本源力量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陷入沉睡了吗？不论地球还是星际，现在所能使用的本源也并非地球本源，而是单一技能者的纯净本源。”

沈钰摇头，示意二人坐下：

“打开相册看看。”

萧小莓翻开硬皮相册，里面是各式武器与机甲的照片，并没有什么异常。再往后翻，却越发不对劲起来。相册后几页的照片都是出自一个破旧的工厂，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萧小莓抬头向沈钰投去疑惑的眼神，沈钰点头让她继续看。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有几张甚至很模糊，感觉拍摄者十分慌乱，亦或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才仓促拍下照片。

萧小莓和姜旭不约而同地被一张照片定住目光。那是一张同样模糊的照片，不过可以分辨出这张照片不是在工厂内拍摄的，像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地面被一条巨型裂缝分割，百米宽且深不见底。

“这是什么？这些武器有什么问题，还有这个工厂和地裂？”

萧小莓指着最后一张照片问沈钰。沈钰坐直身体，罕见地正经起来：

“这些武器和机甲都是在破晓之战的时候，清扫兵在方肯利拍下来的地球使用的装备。我们对这些东西做了研究，它们不属于任何异能，是完全独立的存在。地球从始至终，都在撒谎。”

“完全独立？这不可能。不论是单一还是衍生，甚至于禁忌技能，都不会查不到依附技能的。地球到底隐瞒了什么？”

“是，通常来说确实如此，但如果是万物之本呢？”

沈钰抛出的这个问题让萧小莓和姜旭有些脊背发寒。沈钰伸出手点了点工厂的照片：

“《穹顶协议》里写：地球永不独占五行本源，星际永不研发本源武器。星际至今没有成型的本源武器，不是因为技术问题，而是因为现在已经检测不到任何本源力量可以用于研发了，单纯依靠纯净本源异能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地球当时愿意签订《穹顶协议》，是因为他们也无法检测并使用本源力量，这个条款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双方都无法使用本源力量。”

沈钰说到这儿，要是他们还听不懂，也不必继续待在EVN了。萧小莓和姜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要唤醒本源。”

沈钰顿了两秒，翻开下一页，指着那个深渊说：

“也有极大可能他们一直在试图唤醒地球本源，而且在破晓之战前就已经得到回馈了。这本相册的后半段，是当时龙舌兰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拍下来的。唯一幸存下来的队员也早已经痴傻，他一路流浪回到EVN的时候谁也不认得了，也听不到人说话，只是死死地护着怀里的移动空间。直到库莱尔回来，才拿到这些相片。这个就是地球本源所在的地方。”

提到龙舌兰的时候，沈钰眼里划过一瞬的痛苦与挣扎。关于龙舌兰的一切在EVN都是禁忌，自从龙舌兰出事之后，所有队员档案以及行动资料全部销毁，就连那名疯掉的队员都被库莱尔秘密带走，至今不知下落。

萧小莓来到EVN大楼的天台，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抠手指的陆安萌。萧小莓走上前去，也挨着她坐下，伸手递给她一瓶奶昔：

“三食堂的桃子奶昔，快喝吧。”

陆安萌接过奶昔拧开就来了一大口，舔掉嘴角残留的奶渍，装作不经意地问萧小莓：

“那个邋遢精有没有对打了我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萧小莓特别正经地看着她，还特意清了清喉咙，字正腔圆地回答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