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贺峻霖失踪了。
严浩翔盯着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定位信息——「城东废弃工业区」,手指几乎要将机身捏碎。
"少爷,查到了。"刘助理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是董事长的人。"
严浩翔眼神骤然阴鸷:"备车。"
"但那边有二十多个保镖,您一个人——"
"我说,备车。"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咆哮着冲出严氏大厦。严浩翔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贺夫人的电话。
"贺阿姨,"他声音冷静得可怕,"我需要您做一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你说。"
"把二十年前完整的真相,"严浩翔猛打方向盘,轮胎擦出刺耳声响,"告诉林小姐。"
工业区最深处,贺峻霖被绑在一把铁椅上,嘴角渗着血丝。
"醒了?"严父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枪,"别担心,只是请你来做客。"
贺峻霖冷笑:"用迷药和绳子招待客人?严叔叔真是好客。"
严父突然用枪托砸向他腹部!贺峻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嘴硬这点,倒和你父亲一样。"严父俯身,枪口抵住他下巴,"知道当年他怎么求我的吗?跪着,磕头,说只要放过他儿子,什么条件都答应。"
贺峻霖瞳孔紧缩:"……你胡说。"
"不信?"严父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昏暗仓库里,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拼命磕头:"求您…放过霖霖…"
贺峻霖浑身发抖,眼泪砸在绳索上。那是他记忆里早已模糊的父亲。
"可惜啊,"严父叹息,"他还是死了,因为贺夫人宁可守着一个破音乐盒,也不肯交出股权。"
他忽然凑近:"你说,如果历史重演…"
"砰!"
工厂大门被猛地撞开!
严浩翔站在逆光处,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保镖,像扔垃圾一样甩到一边。
"放人。"他声音平静,眼底却翻涌着暴虐。
严父大笑:"为了个仇人的儿子,你要弑父?"
严浩翔一步步走近:"你配当父亲吗?"
枪口瞬间转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贺峻霖突然暴起——他不知何时解开了绳索,一个肘击狠狠砸在严父手腕上!
枪飞出去的瞬间,严浩翔箭步上前,一记重拳将严父掼倒在地!
"这一拳,为我母亲。"
又一拳。
"这一拳,为贺叔叔。"
第三拳落下前,贺峻霖抓住了他手腕:"够了…"
严浩翔喘息着停下,看到贺峻霖红肿的嘴角,眼神一痛:"他伤了你。"
"法律会审判他。"贺峻霖轻声说,"别脏了你的手。"
突然,工厂角落传来"咔嗒"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严浩翔本能地扑倒贺峻霖!
"砰!"
枪声回荡。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严浩翔抬头,看到林小姐举着冒烟的枪,而她脚边,一个保镖正痛苦哀嚎。
"别误会,"她冷着脸扔过来一份文件,"我只是来送这个。"
文件散开——是二十年前贺夫人和严母签署的秘密协议。
「我们约定:若一方遭遇不测,另一方必须保护对方的孩子。」
贺峻霖颤抖着拾起文件:"所以…你一直…"
"我恨错了人。"林小姐看向昏迷的严父,眼中闪过痛色,"真正的凶手是他。"
警笛声由远及近。
严浩翔抱起贺峻霖往外走,经过林小姐时顿了顿:"谢谢。"
林小姐苦笑:"替我向贺夫人道个歉。"
医院VIP病房,贺峻霖正在输液。
严浩翔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脸,棉签碰到嘴角伤口时,贺峻霖"嘶"了一声。
"疼?"严浩翔立刻停手。
贺峻霖摇头,突然问:"如果今天我没能脱困…"
"没有如果。"严浩翔打断他,声音沙哑,"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他俯身,额头抵在贺峻霖没输液的那只手上:"别再吓我了…"
这个向来强势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贺峻霖心脏酸胀,轻轻抬起他的脸:"严浩翔,我们结婚吧。"
严浩翔僵住:"…什么?"
"不要关东煮求婚,不要协议婚姻。"贺峻霖注视着他的眼睛,"就现在,就我们俩,你愿意吗?"
严浩翔眼眶发红,低头吻住他指尖: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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