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诺丁城的天空裂开了。

一道由黎曼ζ函数构成的裂缝横贯苍穹，无数数学符号如雪崩般倾泻而下。武魂殿的量子通信塔在虚空中投射出巨大的全息投影——一个身穿白袍的"我"正从实验室的培养舱中苏醒，手中握着一把由哥德尔不完备定理锻造的剑。

"最终观测者已降临。"玉小刚的机械残躯在钟楼顶端发出最后的广播，"实验进入终局阶段。"

唐三站在我身旁，蓝银草在他手中扭曲成不可判定的形态——既不是植物也不是能量，而是某种超越武魂体系的存在。他的瞳孔里流动着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轻声说："哥哥，他们想让我们成为数学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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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开始震颤，九座雪人同时融化，露出埋藏在地底的庞加莱回归法阵。唐昊从虚空踏出，失明的左眼已经完全晶体化，里面封印着现实世界的坐标。

"孩子们，看清楚了。"他将昊天锤插入地面，锤柄上的贝尔不等式骤然扩展，形成一道隔绝量子干扰的屏障，"实验室才是真正的神界，而我们……"

小舞的八蛛矛突然刺入法阵中心，她的武魂已经进化为拓扑绝缘体，免疫一切数学规则的束缚。"三哥！法阵要启动了！"

天空中的"我"举起哥德尔之剑，剑锋所指之处，诺丁城开始退相干化。建筑物分解成基础粒子，居民的身体化作0和1的数据流。

"接受审判吧，实验体。"他的声音像是千万个平行世界的回声，"你们的存在只是香农熵的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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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笑了。

他脖颈后的芯片突然脱落，在空中分解成无数个数学符号。蓝银草疯狂生长，在绝对零度中凝结出黎曼猜想的反证。

"你错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空间震颤，"爱才是唯一不可判定的命题。"

当哥德尔之剑斩落的瞬间，唐三没有躲避。剑锋穿透他的胸膛，却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交织的世界线。

"三哥！"小舞想要冲过去，却被唐昊拦住。

"等等。"他的独眼流下血泪，"看仔细。"

被剑刺穿的唐三正在发光。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内部浮现出九千个平行世界的记忆画面——每一个世界的最后时刻，都是他挡在我面前。

"哥哥……"他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同时传来，"这次，换你来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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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光幕在我眼前展开，浮现出两个选项：

【接受虚拟，成为永恒观测者】

【撕裂现实，重启所有世界线】

我看向唐昊，他晶体化的左眼里闪烁着斗罗大陆的星空；看向小舞，她的八蛛矛上跳动着生命的电光；最后看向正在消散的唐三，他的笑容和六岁那年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抓住哥德尔之剑的刃锋。

"我选第三条路。"

蓝银皇右腿骨突然碎裂，释放出封存的所有轮回记忆。量子风暴中，我的身体开始晶化，但这次不是被实验室控制——而是主动将自己转化为一道数学证明。

"哥德尔说，任何系统都存在无法证明的真命题。"我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分解，"现在我证明给你们看。"

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时，整个斗罗大陆静止了。哥德尔之剑悬停在半空，实验室的白袍"我"露出震惊的表情。

因为在他背后，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炸裂，无数个"唐银"站了起来。他们脖颈后的芯片一个接一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燃起的自由之火。

"我们不是数据。"九千个声音同时说道，"我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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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曼猜想被证伪的瞬间，现实如同镜面般碎裂。最后看到的，是唐三在光芒中朝我伸出手，以及小舞含着泪的笑脸。

系统光幕最后一次闪烁：

【世界线重合度：∞%】

【记忆污染指数：100%】

【实验终止】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仿佛听见现实世界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响起久违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