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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雨夜逢僧】

仙缘逆世:情定长生

玄渊的暗紫色流云纹长袍在山风里拂动,衣料上的银线流云似要随着山势起伏游走。

  他负手立于青石崖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缘暗纹,目光落在远处被云雾啃噬的山峦,唇线抿成一道冷硬的弧度。

  “这位仙长请留步!”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渊却未回头,直到那声音带着喘息停在三步之外,他才缓缓侧过脸。

  来人身着粗布短打,裤脚沾着泥点,怀里紧紧抱着个用布裹着的竹篮,见他看来,忙不迭作揖:“仙长,小人家就在山下溪云村,我家娃子突然发了高热,请了郎中也不管用,您看着像是有道行的人,能不能……”

  玄渊的目光掠过他泛红的眼角,又落向山下若隐若现的炊烟,声音冷得像崖上的石:“我非方士。”

  “可、可您这衣裳……”村民嗫嚅着,望着那身华贵长袍上流动的云纹,只当是隐世的仙人,“村里已经烧了三个娃子了,都说是山里的‘山魈’在作祟,仙长您哪怕去看看也行啊,我给您磕头了!”

  他说着就要下跪,玄渊却侧身避开,袍角带起一阵风。“山魈喜食生魂,畏正阳之气。”他淡淡开口,目光扫过西方渐沉的落日,“酉时前备好艾草、雄黄,悬于门楣,再让患儿睡在朝南的屋室。”

  村民愣在原地,见他转身要走,急得跺脚:“可娃子已经烧得说胡话了!仙长您就去看看吧,我家就这一个独苗啊!”

  玄渊的脚步顿住。山风掀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悬着的一枚墨玉玉佩,玉佩上刻着繁复的符文,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引路。”

  溪云村的泥土路坑洼不平,玄渊的长袍却始终干净如初,仿佛脚下的泥泞都绕着他走。

  村民一路絮絮叨叨说着村里的异状:先是后山的泉水变浑,接着牛羊开始夜啼,半个月前开始有孩子发热,症状一模一样,都是浑身滚烫却手脚冰凉,说胡话时总喊“山里有人叫我”。

  “仙长您看,就是那间屋。”村民指着村口一间矮屋,院门口已经挂起了艾草,却蔫蔫地垂着。

  玄渊刚踏入院门,屋里就传来孩童尖利的哭嚎,夹杂着妇人的啜泣。他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邪气扑面而来。炕上的孩子面色赤红,四肢抽搐,额头上覆着的布巾早已湿透。

  一个妇人扑过来就要抓他的衣袖,被玄渊不动声色地避开。“仙长救救我儿!”

  他走到炕边,指尖悬在孩子头顶三寸处,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眸色更冷:“不是山魈,是怨气。”

  “怨气?”村民夫妇面面相觑。

  “后山埋了东西。”玄渊转身向外走,“带锄头,去泉水源头。”

  后山的泉水源头藏在一片密林中,水流确实浑浊发黑,水底沉着些不明的絮状物。玄渊指着水边一棵老槐树:“挖。”

  村民虽疑惑,还是抡起锄头开挖。刚挖了两尺深,锄头就碰到了硬物,“当”的一声脆响。

  众人合力刨开泥土,赫然露出一口半朽的木棺,棺盖缝隙里渗着黑褐色的液体,腥臭难闻。

  “这、这是谁埋的?”妇人吓得捂住嘴。

  玄渊蹲下身,指尖轻叩棺盖,听着里面空洞的回响:“棺中是未足月的死婴,被人以铁钉封棺,埋在水源上,怨气积郁成煞,顺着水流入村,孩童纯阳之体最易受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三个月前,谁家丢过婴孩?”

  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突然瘫坐在地,捂着脸哭起来:“是我的……是我的娃……生下来就没气了,村里的老妪说这是‘讨债鬼’,让我连夜埋在山里,还说要用铁钉封棺才能断了念想……我对不起娃啊!”

  玄渊站起身,长袍扫过地面的杂草:“开棺,好生安葬。取活水煮沸,加入艾草、菖蒲,给患儿擦洗,再用这泉水灌溉村口的老槐树,三日便愈。”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轻飘飘落在棺上:“今夜子时,在此处烧了这符,念往生咒三遍。”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村民夫妇连连磕头,玄渊却已转身向山路走去,暗紫色的长袍隐入暮色,只留下一句冷音:“此后勿再行愚昧之事。”

  山风穿过树林,呜咽作响,仿佛有细碎的孩童笑声在风中消散。

  玄渊摸了摸腰间的墨玉佩,玉佩的温度比往常更凉了些。

  他抬头望了眼漫天星子,继续向深山走去,长袍上的流云纹在月光下流转,像要融入这无边夜色里。

  离开溪云村三日,连绵的秋雨便缠上了山路。

  玄渊行至一处破败山神庙时,雨势已大得惊人,豆大的雨点砸在庙顶的破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将他暗紫色长袍的下摆洇出一圈深色。

  他抬手拂去肩头的雨珠,正欲寻一处干燥角落暂歇,却见神龛旁已坐着个僧人。那僧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面前支着个小小的泥炉,炉上煨着的陶罐正咕嘟作响,散出淡淡的药香。

  “施主请坐。”僧人闻声抬头,眉眼温和,手中还拿着半块干粮,“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贫僧煮了些驱寒的姜汤,施主若不嫌弃……”

  玄渊未作声,只在离僧人丈许远的地方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山墙。

  他的目光落在神龛上剥落的神像,神像半边脸已塌落,露出里面的泥胎,倒与这庙外的风雨一般萧索。

  僧人却似不觉他的冷淡,自顾自将陶罐里的姜汤舀进一个粗瓷碗,推到两人中间的石块上:“贫僧法号了尘,自普陀山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施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随性。”玄渊的声音混在雨声里,更显清寒。他指尖划过袍上被雨水打湿的流云纹,银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了尘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疏离,拿起干粮慢慢啃着:“这山路难行,尤其是秋雨过后,更容易生瘴气,前几日贫僧路过黑风岭,听说那里出了怪事,说是有旅人夜里赶路,总能听见山涧里有人唱歌,循着声音找去,就再没回来过。”

  玄渊眼帘微抬:“歌声?”

  “是啊,听说是个女子的声音,唱的调子还挺好听,就是词儿古怪,”了尘掰着手指回忆,“有侥幸逃回来的人说,歌词里总重复‘衣湿待君烘’,听着怪瘆人的。”

  话音刚落,庙外的雨幕里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像是女子在低泣,又像是在呢喃,借着风势飘进庙中,果然唱着“衣湿待君烘,君来拾落红……”

  了尘的脸色瞬间白了,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这、这就来了?”

  玄渊却已站起身,暗紫色的长袍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他走到庙门口,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帘,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左侧的山涧方向。那歌声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施主小心!”了尘急道:“莫要出去!”

  玄渊未回头,只从袖中取出那张在溪云村用过的符纸,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的火苗,将符纸引燃。

  符纸烧尽的瞬间,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山涧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雨势竟陡然转急。

  “是水祟。”玄渊转身回庙,袍角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死于山洪的女子,怨气不散,以歌声诱捕路人替死。”

  了尘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施主竟有如此神通……只是这水祟不除,日后还会害人吧?”

  玄渊看向山涧的方向,雨幕中隐约能看见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的尸骨被压在巨石下,不得安息。”他淡淡道,“明日雨停,寻村民移开石块,将尸骨收敛安葬便可。”

  了尘合十行礼:“贫僧明日便去办。施主既懂这些,想必也是修行之人?”

  玄渊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墨玉:“只是略通符文罢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雨停时,山神庙外的山路已被冲刷得干净。了尘收拾行囊准备去村中寻人,临行前望着玄渊的背影道:“施主若往西行,可留意一处叫‘落霞镇’的地方,听说镇上的‘回春堂’最近在收一种叫‘血灵芝’的药材,出价极高,只是那东西长在断魂崖的峭壁上,没人敢去采。”

  玄渊未回应,只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暗紫色长袍上的水汽在晨光中渐渐消散。待了尘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他才转身向西而行,流云纹在阳光下流转,仿佛将晨光都织进了衣料里。

  行至午后,远远望见一片热闹的集镇,镇口的石碑上刻着“落霞镇”三字。玄渊刚踏入镇口,就见一群人围着一间药铺争执,药铺门口挂着的“回春堂”牌匾摇摇欲坠。

  “你们回春堂收血灵芝给那么高价钱,现在我男人为了采它摔断了腿,你们却不认账!”一个妇人抱着个昏迷的男人哭喊,男人的裤腿浸满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药铺掌柜躲在门后,探出头喊:“我都说了那东西凶险,是他自己要去的,关我什么事?再说谁知道他采的是不是真的血灵芝!”

  玄渊的目光落在妇人怀中男人紧握的拳头上,那拳头里露出一点暗红色的菌盖,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脚步未停,径直从人群旁走过,只当未见那妇人绝望的眼神。

  却不想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这位先生请留步,我看你气度不凡,定是有本事的人,要不要跟我做笔生意?”

  玄渊皱眉,甩开他的手,指尖已凝聚起一丝寒意。少年却不怕他的冷脸,笑嘻嘻道:“我知道血灵芝在哪,也知道怎么安全采到,只要你帮我采来,我分你一半价钱,够你买十件这样的好袍子了!”

  他说着,目光在玄渊的暗紫色长袍上打转,像是在估量价值。

  玄渊的眼神冷了下来:“滚开。”

  少年却嬉皮笑脸地跟上来:“别这么冷淡嘛!那回春堂的掌柜不是好东西,他收血灵芝是为了给他那瘫痪的儿子炼什么邪药,咱们采来毁了他的好事,顺便赚点钱,多划算?”

  玄渊的脚步顿住,侧过脸看他。少年被他看得一缩脖子,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半夜在院子里烧符,还念叨着要‘借命’呢!”

  山风从镇口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玄渊的袍角轻轻拂动。

  他望着回春堂紧闭的大门,眸色深沉如渊:“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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