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懒,所以这个没有分。抱歉
生物课的阳光像跳跳糖一样蹦进教室,苏荁桉捏着镊子的手微微发抖。玻璃皿里的薰衣草标本蔫头耷脑,让她想起上周左奇函被老师没收的彩虹陀螺——都是可怜巴巴的模样。
“某些人连花瓣都数不清吧?”前排的捣蛋鬼王小胖故意晃着标本瓶,紫色的汁液溅到苏荁桉的铅笔盒上。她刚要举起钢尺,忽然闻到熟悉的薰衣草香从身后飘来。
左奇函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挤到她旁边,校服口袋里探出半截游戏王卡牌。“借过借过!”他假装被椅子绊倒,整瓶矿泉水“不小心”浇在王小胖的裤子上。趁着教室乱作一团,他飞快往苏荁桉掌心塞了个东西——是包薰衣草味的湿纸巾。
“擦擦你的宝贝铅笔盒吧。”他压低声音,露出那颗总被教导主任批评的虎牙,“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手工课偷偷给橡皮刻薰衣草花纹。”
苏荁桉耳朵尖瞬间红得像小番茄。她确实用美工刀在橡皮上刻了朵歪歪扭扭的薰衣草,昨晚还特意往铅笔盒里喷了妈妈的薰衣草香水。这个秘密居然被最讨厌的家伙发现了!
---
放学后的操场飘着烤肠香,苏荁桉躲在梧桐树后拆开哮喘喷雾的包装。忽然有个纸飞机“嗖”地扎进她脚边的落叶堆,机翼上画着龇牙咧嘴的卡通虎牙——全校只有左奇函会这么画。
“喂!病秧子又在偷吃糖?”左奇函抱着足球从单杠上翻下来,运动鞋带散成海草。他额头贴着创可贴,是昨天翻墙买奶茶被铁丝网刮的。
苏荁桉慌忙把药瓶藏进书包夹层:“要你管!你这个...这个...”她卡壳时瞥见他球袜上歪歪扭扭的薰衣草涂鸦,突然结巴起来:“薰衣草头号大笨蛋!”
左奇函突然蹲下身,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阳光穿过瓶身,在苏荁桉的石膏腿上投下星星点点的紫光——是满满一瓶薰衣草干花,每朵都用荧光笔点了金粉。
“王小胖说你最讨厌薰衣草。”他晃着瓶子,金粉像夏夜萤火虫在飞舞,“可是上周春游,你在薰衣草田里捡了二十七朵完整的花瓣。”
苏荁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记得那天自己假装系鞋带落在队伍最后,偷偷把花瓣夹进古诗集。原来这个总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家伙,居然数得比她还清楚。
---
值日生的夕阳把教室染成橘子汽水色。左奇函踩着椅子擦黑板,忽然指着苏荁桉的三八线大喊:“快看!银河里长薰衣草了!”
修正液划出的白线缝隙里,不知何时钻出一株嫩绿的芽。苏荁桉凑近细看,发现是左奇函用绿色粉笔画的恶作剧,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薰衣草特工队秘密基地”。
“幼稚鬼!”她抓起板擦要毁掉,却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左奇函举着电话手表偷拍她气鼓鼓的侧脸:“这张照片就叫《撒谎精的薰衣草现形记》!”
追逐打闹间,苏荁桉的平安符从领口滑出。左奇函突然安静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褪色的红绳:“喂,你最近怎么老是去医务室?”
窗外传来归巢的麻雀叽喳声。苏荁桉把薰衣草瓶子塞回他怀里,石膏腿“不小心”踩过他散开的鞋带:“要你管!明天...明天记得带彩色粉笔,这个芽画得太丑了!”
夕阳把两个追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三八线上的薰衣草嫩芽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左奇函不知道,苏荁桉悄悄往他书包侧袋塞了颗薰衣草味的润喉糖——和她在医院常吃的药,是同一个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