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香

饭后我们去了市图书馆。傅云峥需要了解现代社会的运作方式，而我则想查查有没有类似"书中人物穿越现实"的案例——当然，一无所获。

"需要给你办个身份证。"我压低声音说，"但现在户籍管理很严，黑户几乎不可能..."

"假身份呢？"傅云峥翻着一本《现代社会生存指南》。

"违法。"我瞪他，"而且容易被识破。"

他若有所思："如果我能回到书中世界，再以合理方式穿越过来呢？比如你写我坠崖后穿越到现代？"

我心头突然一紧——他要回去？

"理论上...可行。"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但我不确定这样能不能真的让你获得合法身份..."

傅云峥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轻握住我的手："只是假设。目前看来，我暂时...无处可去。"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完全包裹住我的手指。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开始害怕他离开了。

回家路上经过一家数码城，傅云峥驻足看了一会儿橱窗里的笔记本电脑。

"想买？"我问。

"有用。"他点头，"我看到你们用电脑能做很多事。"

于是我们花了一小时挑选了一台性价比不错的笔记本。回家的地铁上，傅云峥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起来。

"学得真快。"我看着他熟练地打开浏览器，"我当初花了一周才适应触控板。"

"你写我'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他头也不抬，"总不能人设崩塌。"

晚饭后，我窝在沙发上看剧，傅云峥则坐在餐桌前摆弄新电脑。当片尾曲响起时，他突然叫我："桑暖，过来看。"

我凑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一个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文件夹。

"这是...？"

"你的写作素材。"他点开几个子文件夹，"按朝代、职业、武器、服饰等分类。你原来的资料太乱了。"

我瞪大眼睛——这确实是我一直想做却没时间整理的。文件夹里甚至还有根据时间线排列的情节构思表，和人物关系图谱。

"你...什么时候做的？"

"刚才。"他轻描淡写，"顺便读了你的所有存稿。那个星际海盗的设定不错，但反派动机太弱。"

我哑口无言。傅云峥不仅快速掌握了电脑操作，还顺手帮我整理了创作资料库，甚至给出了专业意见。这学习能力和效率简直恐怖。

"谢谢。"我由衷地说，"这太有用了。"

他微微一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太奇怪了，我明明没给他买任何香水，而且现代人根本不用这种熏香。

"傅云峥，"我突然问，"你身上的香味...是自带的？"

他愣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似乎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有。"他看向我，"书中怎么写的？"

"我写你'素爱龙涎熏香'..."我声音越来越小。又一个书中设定在现实中复现了。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

傅云峥的眼睛在屏幕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像是能看透我的灵魂。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他的脸慢慢靠近，我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