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来

“今天去传灵塔。”

除了讲课的时候之外，舞长空的话语总是那么简洁。

过了几天，终于改变了上课内容，不再是一味的实战。

舞长空一边走一边说。

“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周你们会有一天进入传灵塔升灵台修炼的机会。这是学院特意拨款为你们争取到的。”

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听着谢邂的解释，心中才有个大概。

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的慌，我一路跟随者舞长空还有龙恒旭进入了一个房间，墙壁上悬挂着一圈巨大的魂导屏幕，屏幕上闪烁着各种影像。

我仔细听着要点，默默记录下来。

工作人员按动按钮，金属柜子从旁边的墙壁中缓缓划出，这些柜子是横向的，里面是个凹槽，正好是人形模样，看上去倒是有点像棺材的模样。

依着指示躺了进去，一个个仪器吸盘从周围冒出，迅速贴合在我身上一些部位，严丝合缝。

我的眼前缓缓陷入了一片黑暗，不久后，好像去往一片森林。

颅内嗡鸣骤起，万千思绪如玻璃迸裂。

悉的认知图景被无形巨手撕扯，意识在虚空中踉跄跌撞。

某种庞大而冰冷的东西正从髓腔深处漫上来。

我的意识被拉回了，警报撕裂空气，尖啸如钢针直刺鼓膜，灵魂为之震颤。

我能判断，我应该是被拉回了。

边上有很急切的脚步声，在我耳边。

…

“你还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舞长空，武魂是天霜剑，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小心点，剑不是这样用的，我再示范一次。”

“冰儿，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在一起吧。”

“我以后的梦想就是成为四字斗铠师，一定会带上你的名字。”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想好了，我以后就和你一起浪迹天涯。”

“不要死…为了我也不要死……”

我认得这是舞长空的声音，但又比现在有活力和生机。

我知道我在梦里，但我醒不过来，我被魇住了。

我确信我一定有遗失的记忆，只剩下了些许碎片，这就是我头疼的原因，等我强一些后，一定会去寻找记忆中的一切。

……

眼前的白光刺得我眼皮发颤。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顺着鼻腔扎进太阳穴。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耳膜上跳动，像生锈的秒针。

"能听见吗？"

声音隔着棉絮传来。

右手传来冰凉的触感——有人在擦拭我手背的针眼。

天花板上的裂纹渐渐聚拢成一张人脸，又散开成蛛网。

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大概是插管留下的。左腿传来钝痛，像被砌进水泥柱里。

我闭上眼睛，缓解片刻。

“你睡了三个月，我以为你…”

一睡不醒？

我在心里补完了舞长空的话。

我想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却像一副散了架的旧桌椅，吱呀作响。

勉强支起身子，骨头里便钻出千万只蚂蚁，啃噬着残余的气力。

手指触到杯盏，竟抖得泼出半杯水来。镜中那张脸，青白如纸，一头白发，活似从坟里爬出来的。

（不好意思，家里有人闹自杀，最近一天只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