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舞长空好像在失控的边缘,往日冰冷的形象不复存在。
“不,他一定是她,只是他忘记了,或者他不想承认。”
“你冷静些,我扶你回去坐着,不要再想了。”
沈熠皱起眉头,看着舞长空。
他站在那里,肩膀垮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绝望这东西,一旦钻进心里,就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走吧,先坐下。"沈熠轻声说,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不必了,回去吧,坐在这里丢人现眼什么呢?”
我没见过舞长空如此自暴自弃,失去了一个人,就像丢了脊梁骨似的,算是很可笑了。
"会好的。"扶他的人说,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动作很轻,却让他突然弓起背,把脸埋进手里。
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两个去了哪,我也无从得知。
不过从对话中我还是能细细推敲出来,舞长空多半是失恋了,也可能是被甩了,分手的很难看。
不过是失恋,有什么好自暴自弃的,这的年轻人都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吗?
我慢慢吞吞离开了场馆,不急着回酒店,舞长空若是在酒店里哭啊,闹啊,被我撞见了多不好,还是得给现在年轻人一点消化的时间。
我晃晃荡荡好久没回去。
天海城街角的黄昏总是带着铁器铺淬火的味道。
这的人不算锻造师,只是铁匠。
我在老城区锻剑坊的拐角处停下脚步,七杀剑突然在鞘中震颤——这些打制的兵器对于兵器武魂的魂师有致命的吸引力,三丈外的青石板上,一道熟悉的剑气正割开飘落的梧桐叶。
叶星澜蹲在兵器铺门前,星神剑横放在膝头,指尖轻轻抚过剑身上新开的血槽。
我看那一柄剑,好像有些蹊跷。
"第三道纹路开歪了。"
她头也不抬:"故意的。"
剑刃翻转时,我看见血槽里凝固的暗红色冰晶,"这样剑气会在末端回旋。"
暮色把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两柄剑的影子交错如搏斗的龙。
兵器铺老板探出头来,看看她又看看我,突然把"今日歇业"的木牌挂上门楣。
"试试?"她突然用剑尖挑起地上一片落叶。
落叶在飞至最高点时分成两半,我的剑气与她的剑气在空中相撞,两个人都没有用魂力,但飘落的梧桐叶绞成细碎的绿色粉末。
隔壁打铁铺的风箱声停了片刻。
"你的剑多了三分煞气。"我按住七杀剑的颤动。
她星神剑归鞘时带起一小股旋风,此时巷子深处传来徐笠智的呼喊,空气里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
她转身时,我看到她后颈新增的一道剑痕——笔直如尺,是七杀剑的手笔,却又比我的剑路多了三分圆融。
"新研究的剑谱?"
"融了三分七杀剑的意境。"她反手摸了摸那道伤痕,"下次用这招破你的霜华剑。"
晚风突然变大,卷着铁匠铺的火星从我们之间掠过。
当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在青石板上时,巷子里只剩下两行并排的脚印,指向城外试剑崖的方向。
很有意思,我们两的初遇虽然不愉快,但我们确是很合拍的对手。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算了今天有时间大不了多写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