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微凉的潮气。
他的发丝被轻轻拂动，有几缕滑过他的鼻尖，又垂落在枕上。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拨开，指尖擦过他的额角时，感受到舞长空一点微弱的温度。
舞长空的皮肤很凉，像是常年浸在寒夜里的人，连体温都吝啬给予。
我垂眼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曾经是怎样的人呢？
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连哭都只敢在无人的深夜？
是失去过什么，才会连睡梦中都蹙着眉？
我不知道。
他从来不说。
舞长空只会用刀锋般的眼神割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用冷漠筑起高墙，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软弱。
可此刻，他躺在这里，毫无防备，像是终于被悲伤击垮。
我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节修长苍白，像是曾经用力攥紧过什么，又徒劳地松开。
我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极轻地握住了他的指尖。
舞长空的手指冰凉，骨节分明，掌心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他没有醒，也没有抽回手。
我就这样握着他，听着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数着他每一次微弱的心跳。
月光渐渐偏移，窗外的树影摇曳，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暗纹。
我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他的眉头忽然皱得更紧，呼吸也变得急促，像是陷入了某个无法挣脱的梦魇。
我下意识地收紧手指，低声唤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应，但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像是梦里的黑暗终于退潮。
我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松开他的手。
——我不怕他一醒来，又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不可触碰的人，只是我很难面对，这样的他，这样沉默安静的躺在那里的舞长空。
至少此刻，就让我这样陪着他吧。
哪怕只有这一夜。
哪怕他醒来后，依旧会用那双寒冰般的眼睛看着我，依旧会推开所有人。
我垂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我们的交握的上，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这不是我，我定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
我到底和他我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是为什么被魇住了，他又为什么会那么关心我。
窗外，潮声渐起。
自从来到天海城，我修炼的进度一拖再拖，荒废了不少时间。
舞长空又不知道去了哪，我准备去找许小言，双人赛我不准备打了，我也有点累了，再加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人还是有些不太爽利。
从床上爬起来后，我直接赶往了赛场，这个点已经睡过了，许小言八成是在看唐舞麟他们比赛，今日下午还有一场单人赛，八进四，若是输了，我也只能说自认倒霉。
“尘冰哥，你来了？”
少女充满活力和青春的气息，自远处就传来了。
“嗯，有些事我想和你……”
“嗯？是比赛的事情吗？”
她好像预料到了，我要说什么，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
“嗯，双人赛我不准备打下去了，对不起，小言，要什么赔偿，我尽力满足你。”
这也算变相放人家鸽子了，总是要给些好处的。
“不用了，尘冰哥哥，前几场我都没有动手，现在对手普遍都是2，3环，我能到这个成绩已经非常高兴了，我看到了你昨天下台的时候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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