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和妻子亲吻不小心撞到头 ,
妻子轻轻地骂我笨。
笑着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衣冠冢前,
头刚刚磕在墓碑上。
嗯,文学概述,会ooc,第三人称,番外,但是与正文有关,就是觉得那种文学很有意思,一直吃甜的会蛀牙,喝点中药治治。
天斗城,寒松岭的夜,墨色浓稠得化不开,仿佛凝固的亡魂之泪。
风不再是风,是裹着冰屑的钝刀,无声地切割着舞长空单薄的月白长衫,寒意丝丝缕缕,沁入骨髓,冻结血液。
他伫立在青石孤冢前,嶙峋的身影几乎与这片死寂的冻土融为一体,唯有一双冰蓝的眼眸,死死地、贪婪地、近乎绝望地烙在墓碑上——那“爱妻 龙冰”四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铁钎,反复贯穿他心尖最柔软的那块血肉。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那片被彻底碾碎的废墟,每一次心跳,泵出的都是粘稠冰冷的绝望。
他忘记他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尘冰来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了。
方才那一场剐心剔骨的幻灭,余烬未熄。
他俯身,如同扑火的飞蛾,耗尽残存的所有力气与痴妄,想要触碰记忆里爱人光洁温软的额角。
他闭上眼,甚至能描摹她睫毛垂落的弧度,能嗅到她发间清冽的霜雪气息,能感知到她肌肤下流淌的、独属于他的暖意。
“咚。”
一声沉闷的钝响,并不剧烈,却在死寂的墓园里清晰得如同丧钟在颅骨内敲响。
没有温软,没有芬芳,没有爱人嗔怪的轻哼。只有冰冷。只有坚硬。
只有棱角分明的石头,带着万载寒冰的恶意,蛮横地碾碎了他精心构筑的幻梦。额角瞬间炸开的剧痛,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搅进脑髓深处。
“呃……”
压抑的呜咽从撕裂的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腥甜。眩晕如墨色的潮水无声灭顶。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吞噬的边缘,一个声音,无比清晰、无比真实、带着微暖的气息,如同情人最缠绵的吐息,贴着他的耳廓滑入:
“笨蛋长空…撞疼了吧?下次…小心些呀……”
龙冰。
是她。那语调里熟悉的嗔怪,尾音里藏不住的纵容,独属于他的、能融化坚冰的温柔。如此真切。
仿佛她真的就在身后,带着心疼,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撞痛的伤处。
舞长空的嘴角,在那撕裂的剧痛和虚幻的“抚慰”中,竟不受控制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扭曲,却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的幸福。仿佛沙漠濒死的旅人,终于饮到了鸩毒的甘泉。
他笑着,带着这份用灵魂灰烬换来的、转瞬即逝的微光,缓缓睁开了被血与泪模糊的双眼。
没有爱人温婉的容颜。
只有石头的冰冷。死亡的坚硬。墓碑上那两个被他的鲜血缓缓洇染、显得愈发狰狞的名字——“龙冰”。
那抹扭曲的笑意,如同被极寒瞬间冻毙的飞虫,僵硬地凝固在唇边,随即无声地碎裂、剥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真实——那是一个比绝望更深邃、更空洞的深渊。
“嗬…嗬……”
破碎的气音从喉管深处漏出,不成调,不是哭,亦非笑,是灵魂被活生生撕扯成两半时,徒然漏出的、最后的残响。
他发现自己像一具被抽掉筋骨的皮囊,狼狈地匍匐在冰冷的墓石上,额头死死抵着刻有亡妻名讳的墓碑。
衣冠冢…衣冠冢…
这里没有他的光,没有他的暖,没有他倾尽半生想攥住的那缕孤魂。只有这冰冷的石头,这沉默的泥土,这刻骨铭心的名字——一个他连在幻梦中都触不可及的虚影。
那句虚幻的“笨蛋”,成了最恶毒的诅咒,在他空旷的颅腔里无声回荡,每一次震荡都刮下淋漓的血肉。
“龙冰……龙冰……” 他嘶哑地、无声地念着,每一个音节都像吞咽着烧红的刀片。巨大的悲恸终于无声地决堤,化作汹涌的泪河,滚烫的,带着心尖碎肉的血泪,沉重地砸落在冰冷的墓碑上,发出沉闷的、如同心腔碎裂的钝响。
他猛地抬手,不是去捂那汩汩流血的额角,而是用尽残存的力气,指骨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死死地抠进了墓碑边缘粗糙冰冷的石缝里,仿佛要将那刻骨的名字从石头上生生抠下来,刻进自己的骨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颤抖才渐渐平息,只余下空洞躯壳的余震。
舞长空缓缓松开抠进石缝、已然麻木僵硬的手指。
指腹被粗糙的石棱割破,留下暗红的血痕,与额角的伤口遥相呼应。他用手背,以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粗暴地抹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与血污。
他撑着冰冷刺骨的石碑,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额角的伤口在夜风中突突地跳痛,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那场荒诞而锥心的幻灭。那痛楚像一枚冰冷的楔子,深深钉入了他的现实。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那个被血泪浸染的名字,眼神里沉淀下一种近乎死寂的灰败,再无半分波澜。
然后,他转过身,步伐踉跄却异常沉重,一步一步,踏碎了寒松岭死寂的夜色,离开了这座埋葬着他半生挚爱与所有虚妄的衣冠冢。
回程的路,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冰冷的夜风舔舐着额角的伤口,带来阵阵尖锐却清醒的刺痛。这痛楚奇异地将他混乱如麻的思绪,撕开了一道冰冷的口子。
龙冰…尘冰…
逝者已矣,魂归幽冥。生者…何辜?
尘冰他不是龙冰,这一点,已被冰冷的墓碑和额头的剧痛刻入骨髓。可他体内,却囚禁着龙冰灵魂的一部分,这不仅仅是一片残魂,更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一个延续自龙冰悲剧的诅咒。
尘冰的身体,的灵魂,都在无声地承受着龙冰未能承受完的痛。
他背负着不属于他的痛苦,戴着不属于他的枷锁,却还要被自己这个所谓的“老师”,当成另一个人的幻影来投射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
愧疚,如同冰冷的、带着倒刺的藤蔓,瞬间缠紧了舞长空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对龙冰的愧疚,是思念成狂后的亵渎,是认错幻影的锥心之痛。
他对尘冰的愧疚,则更为沉重,更为冰冷,带着血淋淋的现实重量——他恨圣灵教入骨,却无法将尘冰与那邪恶之源彻底割裂。
他怜惜尘冰被诅咒的命运,却又无法纯粹地只把他当作“尘冰”来对待;他甚至…在日复一日的相对中,在那武魂融合所带来的灵魂共振里,对这个被命运反复蹂躏的少年,滋生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恐惧正视的情感。
他所有的行为,表面是职责,是守护,是探究,可内心深处,是否也潜藏着一种…靠近那熟悉灵魂气息的、卑劣的私欲。
一种将他视为“桥梁”和“替代品”的、更隐晦也更残忍的利用。
额角的伤口在夜风中持续地、冰冷地抽痛,像无声的鞭挞,抽打着他混乱而自私的灵魂。
舞长空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拂过墓碑上那冰冷坚硬的“龙冰”二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冻结了他残存的一点温度。
“龙冰…” 他低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对不起…我认错了幻影,亵渎了你…也…伤透了他…”
目光抬起,投向史莱克城方向那片模糊的、如同困兽蛰伏的灯火。尘冰不在那里了,嗯,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
他该如何面对他?
继续将他视作龙冰破碎的倒影?
不,那是对两个破碎灵魂的再次凌迟。
将他视为纯粹的圣灵教圣子,冰冷的敌人?
可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偶尔挣扎着浮出的、属于尘冰本身的迷茫与痛楚,让他无法真正举起剑。
将他当作一个需要引导、命运多舛的学生?
可那深入灵魂的融合度,早已将他们捆绑成命运共同体,超越了简单的师生界限,也撕碎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距离。
甚至…去触碰、去正视心中那份悄然滋生、却令他恐慌万分的、对尘冰本人的复杂情愫?
这个念头刚浮起,就被更深的罪恶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淹没。
这简直是…对龙冰的背叛,是对尘冰那早已千疮百孔灵魂的、又一次沉重的践踏。
他爱龙冰,刻骨铭心,那是他生命里永不愈合的冻伤。
他对尘冰…有情,有愧,有怜,有怒,有无法推卸的重负,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恐惧其深度的悸动。
这份情感混沌如渊,沉重如山,带着血与罪的气息。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蚀骨的情感,在他心中无声地绞杀、撕扯,找不到出口,也寻不到平衡。
夜风更紧了,卷起他月白的衣袂,如同招魂的幡。
(对不起,我错了,忘记更新了,真的玩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