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他再次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面对庞然大物时的无力感，“史莱克的规矩，尤其是这身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荣耀’校服……这事，我真没有办法了。”他嘴角那抹无奈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甚至轻轻笑了两声，笑声里充满了认命般的调侃。

荣耀？我低头，再次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抹刺眼的绿。这简直是对“荣耀”二字的侮辱。穿着这身衣服，别说拔剑了，感觉连走路的气势都要被削弱三分。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是个多么滑稽的存在。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对学院传统的荒谬认知，席卷而来。反抗？似乎毫无意义，也毫无必要。为一件衣服，不值得。

“算了，”我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点嫌弃和荒谬感从未存在过。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随便吧。”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与其浪费情绪去愤怒，不如节省点魂力。

说完，我甚至没有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直接当着他的面，双手抓住那屎绿色上衣的下摆，干脆利落地向上一拉，将这件令人窒息的“荣耀”从头上脱了下来。动作流畅，带着一种弃之如敝屣的决绝。

粗糙的布料摩擦过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白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几缕发丝拂过光洁的额头。白色的衬衣重新暴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勾勒出少年略显单薄却线条流畅的上身轮廓。腰肢在褪去宽松外衣后显得更加纤细，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青涩韧劲。冰蓝色的眼眸在脱衣的动作中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而淡漠，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我能感觉到舞长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看校服时的错愕或无奈，而是变得……有些不同。更加深沉，更加专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仿佛实质般扫过我的脖颈、肩膀、手臂，最后停留在腰际。空气似乎再次变得粘稠起来。

但我没有理会。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将脱下的屎绿色上衣随手搭在一旁那张唯一的、同样破旧的椅子上。然后开始解裤子的纽扣。金属扣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我微微弯腰，动作依旧自然，将那条同样刺眼的绿色长裤褪下，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裤和笔直的双腿。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再看舞长空一眼，仿佛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将那套令人糟心的校服全部脱下，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衣衬裤，我才重新直起身，看向他。

“好了。”我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也打断了那道似乎凝固在我身上的视线，“大小合适吗？”我指的是那身校服。

舞长空的目光似乎才从我的身上移开，重新落回我脸上。他的喉结又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刚才那点灼热被迅速压了下去，重新覆上惯常的清冷。只是那清冷之下，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

“还行。”他给出了一个同样简洁的评价，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低沉了些。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合适就行。至于美丑，反正……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