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辆蒸汽火车慢慢的从山谷中穿过,咔嚓咔嚓的驶向运方
“玛格丽特小姐,布郎子爵不日便会到达。,弗洛雷斯先生希望你做好准备。”
“知道了,琼斯太太。”
玛格丽特小姐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静静的望着窗户外的远方。
窗户外是什么呢?
是田野,民房;远一点是磨坊,草原;更远一点是山谷。那里修了一条铁路,蜿蜿蜒蜒的驶向远方。
玛格丽特小姐听说,那火车会穿过山谷,跨过草原,途径许许多多的河流,到村填,到城填,甚至到遥远的城市里。
她的信要寄到那个地方要一个月,但火车仅仅只要三天。
她坐在窗前写了三年信。只是这次,她不知道写什么了。
三年前,雅辛托斯.哈帕失去土地,乘上了火车去城市里谋求生计。
他的土地是她父亲夺走的,因为养羊的利润更高。
城市中会招工人,也会有自由。
她没有阻止的理由和立场。
玛格丽特小姐喜欢他,但她从未言说。
她知道,她的父亲不会同意。她父亲会期望,她能和地位更高的人联姻,来稳固家族的地位。
她有很多话想说,她想告诉他。
琼斯太太家的小猫凯文生了新的小猫咪。
父亲又提高了磨坊的收费。
面包价格又上涨了。
她可能要和布郎子爵联姻了。
还有她很想念他……
但这些她都没写上信纸。
她遥望着窗外的山谷,希望火车能从中穿出,带着她无法言说的爱意和思念,向前奔腾而去,带到那个地方,那个他在的地方。
时间缓缓流逝,一晃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雅辛托斯迈着沉重步伐从邮局中走出,他的眼中满是失落——他依旧没有收到来自玛格丽特.弗洛雷斯小姐的信。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走在街上。旁边的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
烟薰的城市黑乎乎的,厚重的黑云笼罩着这个城市,难透光亮。
“天哪!上帝。雅辛托斯!你死那去?我就知道你们这种贫困的臭虫喜欢偷懒。我要时刻盯着你。”
监工一手把在工厂外的雅辛托斯拽进来,指着他的鼻子臭骂。说到激动处还给雅辛托斯一巴掌。
“呸,我和你们这些臭虫说什么?真是脏了我的嘴巴。”
监工对着雅辛托斯啐了口。
“快,滚去工作!”
监工怒吼道。
雅辛托斯弓着腰,低着头,默默地回到自己工位上,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痛苦。
深夜,雅辛托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到自己矮小逼仄的房子。他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那小小的桌前放着一封写到一半的信,钢笔倒在信的下方,把信纸染黑了一块。
信上面凌乱的写着几句话。
亲爱的玛格丽特.弗洛雷斯小姐,
你还好吗?
几天没收到你的信了(划掉)
近几日没见你来信,
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划掉)
今日,我又多得了2便(划掉)
玛格丽(划掉)
再看信封处,
信封内塞着5英磅。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积蓄。
每当雅辛托斯疲惫不堪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玛格丽特小姐的模样。
玛格丽特小姐的金色长发会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她每动一下都会带着草原上小邹菊一起摇晃,传来阵阵香气。
他想询问玛格丽特小姐是否遇上了麻烦,他可以帮上什么忙?
但他的积蓄仅仅只有5英磅。
5英磅是什么概念呢?
它仅仅只够玛格丽特小姐的一个头饰。
他又思及这漆黑的城市,监工的巴掌,自己的不敢吭声。
深深的无力感顿时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似要将他溺毙其中。
庄园中
“玛格丽特小姐,今日见到布郎子爵,你感觉还好吗?”
“哦!亲爱的琼斯太太,他就像贝莉烤坏的纸杯蛋糕,简直糟糕透了。他就不像一个绅士。他的行为就像久住地宫的矮人一般蛮横无理,粗鲁无比;他的嗓音如同木匠坏掉的据子,拉扯在木材上,嘶哑割裂,刺耳难听;他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如同那生活在沼泽地的癞蛤蟆般令人恶心。”
“亲爱的,你要学会包容,他会是你以后的丈夫。”
“琼斯太太,只能是他吗?”
“恐怕是的,我亲爱的小姐。”
琼斯太太慈爱的抚上玛格丽特小姐金色的长发。帮她一点点的解开今天因布郎子爵的到来而专门做的发型。
“布郎子爵拥有广阔无垠的庄园,成群结队的牛羊。如果您嫁给他,您将会是那个庄园女主人,共享他的财富和荣耀。你会拥有许许多多的闪亮珠宝,数不尽的华丽衣裳,道不切的美味食物……”
“可我不喜欢他!他是令人厌恶的。”
玛格丽特打断琼斯太太的话,略有些激动的道。
“弗洛雷斯先生不会愿意看到你不情愿的样子。宝贝,你自己先思考一下。”
琼斯太太轻轻的从后面拥抱了一下玛格丽特,然后走出了房间。
“哦!”
玛格丽特趴倒在窗前小声的抽泣着。
“我真的……真的……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吗?”
玛格丽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久前,
“我亲爱的女儿,这是布郎子爵。”
弗洛雷斯先生向玛格丽特小姐介绍道,后又转身面向布郎子爵
“这是我的女儿,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小姐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我是玛格丽特.弗洛雷斯,很高兴认识你。”
“玛格丽特,布郎先生刚风尘仆仆的赶到这,你应该去给他备些点心。”
弗洛雷斯先生向玛格丽特小姐吩咐到。
"不用了,剛剛我途径您的庄园,它是如此美丽迷人,宛如神的恩赐。可否请亲爱的玛格丽特小姐,领我参观一下您的庄园。”
“当然可以,这是她的荣幸。”
弗洛雷斯先生笑着同意了,接着用眼神示意玛格丽特带布郎子爵参观庄园。
玛格丽特边走边向布郎子爵介绍着庄园的风物。经过那长满着小邹菊的草地时,布郎子爵突然开口。
“你瞧,这随风摇曳的小邹菊是多么娇艳。”
“小邹菊,玛格丽特,想必你的名字也是源于它。这是个多么动听的名字。”
布郎子爵边说着,边弯下腰摘下一朵小邹菊。他拿着小邹菊缓缓靠近玛格丽特,试图把它别到玛格丽特小姐的头上。
玛格丽特小姐看到这一举动,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布郎子爵依旧把向前,把花别在了玛格丽特小姐的头上,并顺势摸了一下玛格丽特小姐的脸。
“你瞧,多漂亮,多适合你,就像蝴蝶配上鲜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我真想在我的庄园种满小邹菊,让它们为我一人绽放。”
玛格丽特小姐再次向后退一步,
“以布郎子爵您的财力,想必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
“是吗?我也那么认为。感谢玛格丽特小姐您为我祈祷。想必您的祝愿下,我的愿望会更快实现。”
布郎子爵拉过玛格丽特小姐的手,笑着,盯着她的脸说道。
“我们快点走吧!琼斯太太想必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您舟车劳顿一天也应该累了。我们回去吧。”
玛格丽特小姐从布郎子爵手中抽回手,快步向家中走去。
玛格丽特小姐不喜欢布郎子爵看她的眼神,它总是充满侵略性的,黏腻腻的;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它势在必得的猎物。
“呜呜!”
火车又一次的穿过山谷。
玛格丽特小姐不禁抬头,痴痴的望着火车,看着火车穿过山谷,使向远方,似乎她也随之而去了。
也许上帝听到了雅辛托斯的祷告。这段日子中的雅辛托斯是幸运的。
他在几天前工人起义运动中意外救下了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看在他救下了他的份上,施舍了他,一个轻松点,工资高点的活计。
现在他只需要给一定量红酒装罐,装完便可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又恰好史密斯先生决定从今天开始给工人们放一个星期的假。
雅辛托斯愉悦的走在街上,前方一个孩子手上拿着零星的几朵小邹菊。
望着这小邹菊,雅辛托斯不由的想到那个拥有金色头发,在小邹菊丛中笑的灿烂的女孩。
他想他是思念玛格丽特小姐了。
这没有来信的二个月来,雅辛托斯曾无数次尝试给玛格丽特小姐写信。他从未想过写信会如此的困难。提起的笔被无数次的放下,崭新的信纸被染出一块块的墨迹,最终却只有一封封没有勇气寄出的信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他的立场,他的工作,他的收入,无一不在嘞讽着他的无力。
但现在,他突然很相见玛格丽特小姐,他想和她分享他的喜悦,想和她一起漫步在那小邹菊生长的草地,想回到弗洛雷斯先生的庄园中,看一看玛格丽特小姐。
他归心似箭的的买好了今晚的火车票。火车呜笛声格外的动听。
“美丽的小姐,您的嘴边似乎粘上了东西。像花脸的小喵咪。”
布郎子爵越过餐桌用手指帮玛格丽特小姐拭去唇边的果酱。随后将那粘上果酱的手指放到自己唇边,尝了口。
“玛格丽特小姐的所用的果酱,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先生喜欢,尽可多品尝一些。琼斯太太,麻烦您给布郎子爵先生拿些果酱过来,好吗?”
玛格丽特向后倾斜了下身子,然后转头向琼斯太太吩咐。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小姐。”
“这是个令人愉悦的下午茶时光,不是吗?”
布郎子爵拾起块抹好果酱的司康递到玛格丽特小姐嘴边。
“亲爱的,您不妨尝尝这个司康,它的味道美妙极了。”
玛格丽特小姐推开布郎子爵伸出的手。
“它味道确实好极了,但我更想吃个水果塔。若是吃了它,我恐怕要没胃口再品尝水果塔了。谢谢你的好意,布郎先生。”
玛格丽特小姐见琼斯太太拿了果酱过来,便匆匆吃完水果塔告辞了。
在她回房途中,透过窗户,她又看到了那辽阔的草地,悠远的山谷。
她忽然好想,好想去那草地上奔跑,去那山谷尖叫。
想着想着,她便行动了。
可到了草地,她却只敢踮起脚尖旋转几圈,到了山谷,她也只敢绕着它静静的行走。
“玛格丽特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玛格丽特小姐迅速地转过头。
雅辛托斯静静地站在那,阳光洒在他身上,他那淡金色的头发闪砾着磷磷亮光,棱角分明的面容被阳光柔化,影影绰绰,令人看不真切。
“天,雅辛托斯!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你?定是炽热的太阳把我晒得晕乎乎的。”
雅辛托斯看见玛格丽特小姐回头,听见她的话语,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褪色工装裤的皱褶。
他一到火车站,便心急火燎的向记忆中的庄园赶去。没想到,刚走到山谷,就看见了在绕着山谷行走的玛格丽特小姐。
或许是害怕,又或是紧张,亦或是近乡情怯。
雅辛托斯停下了脚步,没有勇气第一时间开口。他在心中默默蕴酿了许久,才缓缓喊出玛格丽特小姐的名字。
玛格丽特小姐见不是幻觉,便快步朝雅辛托斯走去。
雅辛托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车票。他的手臂上有着一道已经结痂伤口,手掌上的茧也更厚重了。
“我得到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就……买了张车票。你最近……还好吗?”
雅辛托斯一顿一顿地解释着他回来的原因。
“……”
玛格丽特小姐短暂的沉默后,便用欢快的语调,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近日,我的父亲给我带回了一些花卉,蔷薇,百合,风信子……琼斯太太家出生的小喵咪,白的像天边的云朵,但我父亲说那像老鼠……”
玛格丽特小姐不段的和他讲着近日的所见所闻,似乎像一只欢乐的百灵鸟,用着最悦耳的声音歌唱着。
“城市里有什么呢?”
玛格丽特小姐问道。
似被玛格丽特小姐的欢乐所感染。雅辛托斯不由地露出笑容,像今暖阳沁沁,仿佛能驱散所有寒冷。
雅辛托斯慢慢的给她讲。他告诉她,城市中有轰呜不绝的机器,自由贸易的市场,络绎不绝的工人……
他们聊的很愉快。
许久不见的忐忑在这日常的聊天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重逢的喜悦。
漫天的金粉爬上天空,夕阳渐渐没入山谷,温柔的提醒着这对有情人,暂时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在那庄园长满小邹菊的草地上,玛格丽特和雅辛托斯互相道别。
玛格丽特小姐从发间轻轻取下了那朵今天用来装饰的风信子,赠予雅辛托斯。
“愿上帝保佑你。”
雅辛托斯接过风信子,微笑着约下明天见。
“明天见。愿阳光与你同在。”
然而,雅辛托斯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剛回到家中,便从前来打招呼的邻居泰勒先生那听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玛格丽特小姐不久后就要和布郎子爵定婚了。
他只觉得手上的火车票烫的历害,风信子更是灼人。
他精神恍惚的走进房子中,全然不顾许久未住人的房子布满的尘埃,随手拉开一张椅子,便瘫坐了下去。
他的思绪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时而是玛格丽特小姐在小邹菊生长的草地上旋转,歌唱。
他清晰的记得玛格丽特小姐将那白色的小邹菊塞进他口袋时的温度。
时而是弗洛雷斯先生吩咐管家拿着那被雨水浸湿的羊皮地契宣读着,他的地契仅有二十年,自动续约需要交十英镑的保证金。
他不可至信的扯过羊皮纸,手指一遍遍的磨过契约右下角的火漆印。
“二十年续约”的字样,墨迹深过别处。
他的脑海一遍遍的过着他们相处的时光。
快乐的,忧愁的,怨恨的,思念的记忆反复交织,织成绸缎,交成乱麻。
他不禁的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玛格丽特小姐的?
或许是那雨季,她给他递上了伞;或许是那夏夜,他们一块数了半蓿的星星;又或许是那平平淡淡的日子里,他们的朝夕相伴……
他记不清了。
他仅记得自己爱意尚未言说,玛格丽特小姐的心意尚未知晓,便在那往昔美好的回忆中睡了过去。
次日,
玛格丽特小姐艰难的从布郎子爵的纠缠中挣脱。
她还记得昨天和雅辛托斯的约定。
她怀着满心的期盼,加快脚步向草地赶去。
“祝贺你,听说你要定婚了。”雅辛托斯远远的看着走来的玛格丽特,在她尚未切底走到跟前时,便开口说道。
玛格丽特小姐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了,美好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全力粉饰的太平的破碎,仿佛拥有魔力一般,使她定在那,久久无法动弹。
玛格丽特的沉默使雅辛托斯怒从心起。
他握起的拳头用力的仿佛要将自己的掌心挫破,最终又缓慢的松开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这枯萎的蓟草,又怎配装点在子爵夫人的水晶花瓶。您那雕花的木门,洁白的裙装会永远浸润着佃农的血。”
玛格丽特听闻这话,泪水瞬间没出眼眶,滚过脸颊。
雅辛托斯望着这一幕,心中的怒气似乎消减了。
他实然说道:“和我走好吗?我会尽己所能养护你。”
他从工装裤中取出小心包好的5英磅。
“这是我的积蓄。”
他的布没开一半,他又迅速的遮上了。
“我……我……我会努力。”
“我们一起去城市里。我的工作有所好转,现在。”
“可……可……可以和我走吗?“
他叨叨絮絮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到了最后语气却是近乎肯求
玛格丽特小姐停下了哭泣,低声说了句
“容我思考一下吧。”
“今晚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雅辛托斯说完,目送着玛格丽特小姐一步一步走远。
回家途中,雅辛托斯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理会玛格丽特小姐的罪行,居然呆呆地过来赴约,并说出了要带她走的傻话,可见到地上怒放着的小邹菊,他竟没半点悔意。
“就这样吧”
他自欺欺人的想,自嘲的笑了笑。
而另一边玛格丽特小姐的心情也很乱。
没什么能比得上心上人也喜欢自己更令人欣喜的了。
然而现实却在他们之间横亘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很想答应雅辛托斯的请求,可她没有勇气面对父亲的阻挠。
“哦!我亲爱的baby,你今早去那了?没见到你我心里空荡荡的,是你把那稳定我心神的锚拿走了吗?”
布郎子爵边说边伸出手拉住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被突如其来的布郎子爵吓了一跳。
“我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她边说边试图抽出手。
"你不好奇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布郎子爵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弗洛雷斯先生今天已经和我商定好了婚期。你不和你的未婚夫培养一下感情吗?”
他边说着边握紧了玛格丽特小姐的手,并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一遍一遍的抚摸着。
“父亲会按排好的。”
玛格丽特小姐低声的回了句,可手却不好抽出了,只能任由它被布郎子爵握着。
“我今早思念你时,叫琼斯太太帮我采了一束小邹菊。我将它精心的养在花瓶里。看着它,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你们都是那么的纯洁,娇弱,令人怜惜。”
布郎子爵将手抚上她的腰肢,将她拽入在怀里。
手指抚过脸颊的感觉,滑腻腻的,腰肢似被水蛇圈住,一圈圈,一点点的缠紧。
迷茫,委屈,愧疚,厌恶等情绪一瞬间全都涌了玛格丽特小姐心头。
玛格丽特小姐猛的一用力推开布郎子爵,跑开了。
她一下有了勇气。
不能!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她要走!她要追寻自己的人生!她今晚要和雅辛托斯.哈帕离开!
月光再次撒满地面,玛格丽特小姐偷偷溜出了家门,和雅辛托斯碰面。
"呜呜!”
当火车的鸣笛声再次响起时,玛格丽特小姐已经和雅辛托斯坐在了火车上。
她望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后退,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火车穿行在夜色里,让黑夜掩沉住它的身行,缓缓向前驶去。
玛格丽特不知道火车最终会行驶到地,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通向城市,那会有她的自由,那会有月光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