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见状当即便训斥宫远徵与宫子羽,但字里行间都是对宫远徵的偏袒,顺便又拉踩了宫子羽一波。
气急攻心的宫子羽哪里顾得周全,竟当众说宫远徵与宫尚角两兄弟是谋害老执刃的真凶。
此话一出,不仅引的长老警告,更是连解相思都不由皱了眉。
画师解姑娘怎么了?
画师望着解相思,察觉到她神情微变,心中顿时升腾起一丝不安,以为她有什么不适之处,不由得眉头轻蹙,目光也愈发关切起来。
解相思缓过神来,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轻轻摇了摇头,眉间的皱褶也随之舒展开来,仿佛将心头那一缕无形的阴霾悄然拂去。
画师这才继续下笔作画。
解相思却在想着宫子羽的那番话。
宫子羽与宫尚角两兄弟向来不睦,他说的这番话,是私心所致的妄加猜测,还是已有证据的盖棺定论?
说宫尚角想抢宫子羽的执刃之位,这一点解相思相信。
可,若说宫尚角与宫远徵谋害老执刃与少主,这一点解相思却不敢苟同。
那宫子羽究竟何出此言?
他说的证据又是什么?
解相思还未想出个所以然,画师们便为她们画好了画像。
天色不知在何时便已是灰蒙蒙的一片,她与云为衫与上官浅两位姑娘一同被送回了女客院落。
女客院落中矗立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枝干苍劲,叶片如扇,似乎已经历了无数的春秋,显露出岁月沉淀的古老韵味。
解相思尝试着与银杏树沟通,但得到的回应却总是断断续续的。
想来是这旧陈山谷中的瘴气所致,后山有她灵气滋养着,雪宫的雪莲都开的一年不如一年,更别提前山的花草树木了。
年纪小的花草,解相思尚且还能与之说上几句。
年纪稍大的花草,能正常交流的便是越来越少。
一通磕磕绊绊的交流下来,解相思得到的重要信息基本为零,全是些琐碎杂事。
她无聊的倒在床上,将自己像一副画一样的摊开,盯着头顶的床帐纱幔,不由的叹了口气。
宫远徵因何叹气?
屋子里陡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那悦耳的少年音色让解相思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顺着声音望去,精美刺绣的纱幔后是敞开的窗户,窗户上朦胧的映着一道修长却瘦削的身影。
解相思轻轻拨开纱幔,那轻薄朦胧的纱幔犹如水面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泛起层层涟漪。
窗边人的身姿引着清冷月光,映着温暖烛火,少年人的容貌清俊却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一双动人的眉眼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打量着她。
解相思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在原地,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宫远徵。
宫远徵见解相思从原本的惊诧戒备,到看见自己后,眼中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蓦的柔和下来,只剩下无限的柔软与真挚。
这让他很是手足无措,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解相思徵公子是专门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