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沈渝
“小稀,快来!”
“来啦来啦!”
沈渝拉着林稀坐在沙滩上 ,二人看着夕阳,嬉闹着。闹累了,沈渝靠在林稀怀里,小声说:“小稀,我只有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一直一直…在一起。”林稀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嗯,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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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和林稀从小就是邻居,两人打小的关系好,一直从小学到高中都形影不离,沈渝是孤儿,小学时在一家好心人的资助下搬进了这座小区。
而林稀是单亲家庭。赌鬼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一个破碎的她。不过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
初次见面是在楼梯上。林稀家小时候是开超市的,她正在帮他的妈妈搬货,沈渝正在下楼,由于太急并未看见转角处的她,就如那老土的小说相遇一样,二人撞在了一起,变成了好朋友。
很巧,小学时两个小朋友是在一个班。
初春天气很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林稀和沈渝围在一块,商量着晚上在谁家吃饭。
刚到校门口一声喊,打破了黄昏的安宁。
“林稀,你给我滚过来!你妈那个臭b子在哪?老子没钱了!”
那一声很大,正处放学时间学校门口全是人,大家都听见这句话,安静的一瞬。有一位带着姑娘的大娘很生气,说了一句:“你怎么说话呢?”
林正一把将沈渝身边正发抖的林稀拽过去,对着大娘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沈鱼渝呆了一下连忙去追,可追呀追,怎么也追不上。
第二天,林没来上学,沈渝一下课就向林稀家冲。
林稀家的门紧紧关着,沈渝敲了将近5分钟的门,终于,门开了一条缝,她一抬头,就看见林稀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沈渝瞬间明白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没事。”说着,自己无声落下泪来。
那年,她们才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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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寒假开学前一天。
寒冬腊月。
“叮——”
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正在午睡的林稀。
“抱歉,我们尽力了…”
林稀听了,无力的靠在医院的墙上,向icu内那一块凸起的白布痴痴的望着,半天说不出话。
林稀的妈妈是活活痛死的,肺癌晚期。
“林稀!”
林稀回过神,看着像自己跑来的沈渝,沈渝一把抱住她小声抽泣:“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沈渝从小就是个小哭包,林稀一直都知道,可这次她却没像小时候那样去安慰她,就死死的盯着那块布。
晚上,林稀正在整理遗物,她看着在一旁红着眼的沈渝,一边整理,一边笑:“你怎么还哭了?我都没哭!”说完,沈渝的声音更大了。林稀笑着笑着,连泪何时砸在地上都不知道。奇怪妈妈死了我没哭,下葬我没哭,现在怎么哭了呢?
“沈渝,你知道吗?林稀,没妈妈了,我…没妈妈了!”林稀。捂住脸,缓缓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嗯,我知道,以后让沈渝来保护你好不好?我只要你平安”
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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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
又是一个冬天。
林稀确诊肺癌中期,她没告诉沈渝,也不打算告诉。正是高三结尾,她不想让她为了自己有可能放弃前程,她的沈渝,前途一片光明而,而自己没有未来了。
病痛使她实在难忍,一个月总会请几天假,沈渝也就当她来例假不舒服。
一次,沈渝在放学后去找林稀。一进门,却见她正跪在地上咳,地上一滩血,沈渝呆了,连忙冲上去,林稀看见她也吓了一跳,马上去擦地上的血。这些小动作沈渝看得一清二楚,她抓住擦地的手,拉着她就向医院走。林稀挣脱了几次都没正开,只好由着她。
做完一系列检查,看见病历上的“肺癌晚期”四个字林稀下了一跳,自己也没想过,一下就到晚期了。
其实她不畏惧死亡,她只是怕她的沈渝会孤单,会一个人偷偷哭。
沈渝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林稀怎么哄都没有,她也生气了,一个人回了房。
沈渝不知道怎么了,从知道林稀肺癌晚期后,嘴怎么也张不开,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只呆呆坐着,就这样过了一天。
终于,沈渝忍不住了,跟林稀吵了起来,这是她们吵的最激烈的一次。
“林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渝一把将病例拍在桌上。
“告诉你有什么用,告诉你我的病就会好吗?大姐,你已经高三了,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耽搁你的前程,你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呢,我没有未来了,没有未来了你懂吗?”说着说着,林稀哭出了声,沈渝呆了一下,抱住她,小声说:“我只有你了,没有你,我怎么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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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稀病情越来越重,只有住在医院里。
一天,林稀与沈渝半开玩笑的说:“ 阿渝,我们这个约定吧,要是你高考考的好,考上好大学,你就给我买大豪车,买大房子好不好?”沈渝将手中剥好的橘子塞到林稀口里,笑着答好。
沈渝成绩本来就好,上个985或211还是可以的,可她能考上。自己也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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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半夜。
沈渝靠在林稀肩上,与她聊着小时候的趣事。林稀带着呼吸机,虽说不了话,但眼中笑意满满。说着说着沈渝红了眼,她将林稀的手放在脸上,对她说:“稀宝,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考完我就带你去大城市治病,好不好?”林稀什么也没说,只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阿渝,我想回家。
(正文完)
———(沈渝篇)
那年冬天,她死了。
与她的母亲一样,死在了寒冬腊月,但也不太一样,她不是孤单一人。
当时,她靠在我怀里,面上毫无血色,一声一声……
“阿渝,对不起……”
“阿渝,我好痛…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多难想象,那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阿渝,让我走好不好”
“我多想陪着你长大啊,可上天却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没有未来,我要死了…”
她摸着我的脸,嘴角洋溢着笑容,我有点心慌,我有点怕,她死了我怎么办?我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阿渝,对不起,我要走了。”
“阿渝,我爱你”
她垂下的手,我突然慌乱起来,想去抓她的手,可它落的太快了,我抓不住,为什么抓不住?对啊,为什么就是抓不住呢?
我抱着她那已经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
“不要…丢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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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葬那天,沈渝没有哭。所有人走后,沈渝蹲在她墓前,一下一下擦着墓,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聊着天,可,她再也不能回答她了。
清风拂过脸庞,似重逢,似告别… 后记
晚上,是沈渝躺在与林稀生活过近10年的床上,她无意间往林稀的枕头下一伸,摸出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寄沈渝
亲爱的阿渝:
还在不开心嘛?不要哭啦乖乖,这没什么,我只是去了一个更好的世界而已,那你没有病痛,没有伤悲,比这个世界更开心。但是你要记住,我爱你。
想我了,你就看看星星,你也要往前看哦,不要因为我浪费大好时光 (๑•ૅω•´๑)
死亡并被终结,遗忘才是,所以呀,不要忘记我哦阿渝!
我爱你。 最最可爱的小小稀 12月14日
而在信的最下面写着——记得每年春天给我墓除草,不然我托梦吓你啊!
看到这句话,沈渝笑了,把信抱在怀里:“傻瓜,我也爱你,你什么时候来梦里看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