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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的严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17岁的宴翎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笑话。
而20岁的宴翎,再也不是港城的月亮了,她逃了,逃的很远,逃到了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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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咖啡厅
宴翎坐在临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白瓷杯沿。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微卷的发梢跳跃,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米白色亚麻连衣裙,衬得肌肤莹白,眼神清澈得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对面坐着的男人轻笑着看她。
真奇怪。
贺峻霖这三年明明每天都能看到她,却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总是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为了和她见面,连今天的会议都推迟了。
他唇角眉梢都含着笑,像是吃了块甜掉牙的蜜糖。
三年前他就栽了,不是吗?
所以越来越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二十六岁的贺峻霖,褪去了几分少年锐气,更显沉稳清隽。剪裁合体的浅灰色休闲西装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里面是简单的白T恤,衬得他气质干净又从容。
他微微倾身,专注地看着宴翎,眼底的笑意像碎钻,亮得晃眼。
宴翎“所以,那个行走的雕塑最后真的动了?”
宴翎的好奇地向前凑了凑,眨眨眼。
她刚刚听完贺峻霖讲他昨天参加的一个荒诞艺术展。
贺峻霖“动了。”
贺峻霖煞有介事地点头,修长的手指比划着。
贺峻霖“不仅动了,还追着要给我讲解他‘灵魂的震颤’。”
贺峻霖“有点……过于热情了?吓了我一跳呢。”
宴翎笑出声。笑声清脆,像风铃。
贺峻霖看着她弯起的眉眼,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软又痒。
贺峻霖“笑什么呢?”
他跟着笑,语调温柔,眼里只有她。
宴翎“你昨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贺峻霖“真的啊?”
贺峻霖装模作样地感慨。
贺峻霖“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贺峻霖“别笑,”
他故意板起脸,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贺峻霖“差点就丢了大投资人的脸面。”
贺峻霖“为了补偿我受惊的心灵,这顿你请。”
他指了指桌上精致的甜点和两杯喝了一半的拿铁。
宴翎“贺峻霖,你这碰瓷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宴翎笑着嗔他一眼,端起自己的拿铁抿了一口,唇边沾上一点细腻的奶泡。
贺峻霖眼睛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贺峻霖“我说的可是实话。”
宴翎拿着纸巾擦唇角,不小心碰到了唇边沾上的奶泡,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唇瓣上的湿润。
心口猛地一烫,贺峻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凝固在她唇上。 舌尖轻轻舔过,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齿。
宴翎不知道,自己在贺峻霖眼里像什么。
像一颗熟透的樱桃,饱满多汁,红得发亮。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贺峻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如果她吻起来,会不会也是这么甜的?
宴翎“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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