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过十二下,解剖室的灯光突然熄灭。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上了天台。
雨声。
这是她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东西。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水珠正从鞋尖滴落,在血泊中激起涟漪。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黑暗笼罩了她的眼球。
她是在情欲的燥热中醒来的。
后颈传来了细微的刺痛,某种药物正在随着血液而流窜全身,她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被皮带扣住,整个人像一个“大”字的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白炽灯刺的视线模糊,她勉强的向旁边看去,只能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器械台面前,金属器具的碰撞声清脆冰冷。
“麻醉剂的剂量算错了吗?对不起,我的错。”
那个人把玩着匕首走了过来。
“真遗憾,你醒的太早了。”
她的意识现在不算清醒,她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却因为头顶的皮带绑着双手而动弹不得。
“哦?想坐起来吗?我亲爱的夜溟。”
夜溟浑身一怔想说出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是哪?可是死活说不出来。
那个男人把手放在了夜溟白嫩的脚上,一直游走到脸上,这时夜溟才注意到,她的衣服都在旁边挂着,男人轻轻抚摸着夜溟的脸,男人的手热热的,不知道为什么夜溟不可控制的想用脸蹭这个男人的手,男人却在这时拿开了手轻轻的给了夜溟一巴掌。
男人把解剖台的前半部分摇了起来,夜溟也随着解剖台的升起而慢慢的坐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她看清了面前男人的面庞,银边眼镜框后面是一双冷酷的桃花眼,此时正泛滥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干净利落的头发,清澈的脸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鼻尖少了颗痣。正在夜溟看的入神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白大褂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抓痕,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都是皮屑和些许的血渍。
“你挣扎的样子很美。”
男人拿匕首抚过她的脸庞向下走去,停留在了内衣上,男人用匕首划开了夜溟的其中一个内衣肩带。冰冷的匕首贴在了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就在心率达到140的时候,夜溟想要尖叫,但是发出来的只有沙哑的声音随即伴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她感觉喉咙一股血腥味,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很快就蔓延到夜溟白净的腿上。
男人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细心的给夜溟擦着,仔细看,手帕的一角还绣着一只蓝闪蝶。原本洁白无瑕的手帕很快就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男人擦完后摸着夜溟的脸入了神,脸慢慢的贴了上去,正在两个嘴唇要接触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渍!烦。”
…………
男人直接把座机连同下面的桌子向旁边一踢,座机掉到了地上,他直接把座机踩碎。
男人带着趣味性的表情一步步的向夜溟走了过来
“终于,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们了。”
男人摸着夜溟的脸,接着用手扯下夜溟的贴身衣服,夜溟胸前蝴蝶纹身被眼前的男人一览无余,夜溟瞪大了双眼,自己什么时候有的纹身?她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如此大胆,正在她想要再奋力挣扎的时候,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嘴唇,男人肆意的舔舐夜溟嘴里的血,直到夜溟喘不上气,男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夜溟的嘴唇。
夜溟此时唇色发白,她已经开始虚脱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也不明白眼前的陌生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男人 蹲在她面前,银边眼镜后的眼眸蕴含着笑意。他左手提着医用输液架,右手指尖把玩着一只沾血的蝴蝶标本。此时夜溟只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温热,她的视线下移,呼吸瞬间凝固。
输液架的尖端,正插在她的小腹上。
“我是时雾,你的主治医师,也是……”
他突然凑到夜溟的耳畔压低声音说:“即将要杀死你的人。”
时雾拿着匕首在夜溟的纹身处轻轻划过 ,然后把匕首插进了夜溟的蝴蝶纹身里并且转动了一下,整个肉都溃烂不已,夜溟剧烈挣扎了起来,腹部的金属杆随着动作搅动内脏,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回家路上,怎么会......
男人用标本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并且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脸。
“嘘,别怕。”
时雾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看,这是你吧?"
证件照片上的女性面容冷峻,下方印着【刑侦支队 夜溟】。但更可怕的是,照片边缘沾着新鲜的血指印——和时雾此刻戴着橡胶手套的右手完全吻合。
"为什么......"夜溟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突然喉咙一阵汹涌,又一大口鲜血喷射从嘴里而出。
时雾没有回答。他取下输液架,夜溟听见自己血液从钢管中流出的声音。青年优雅地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她染血的指尖。
"永夜很美,不是吗?"
夜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天台边缘。暴雨中的城市灯火阑珊,而她的半截身体已经悬空。时雾从背后环住她,沾血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第一次总是最疼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下次记得......"
夜溟在窒息中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时雾扯开了她的衬衫后领,冰冷的针头刺入颈后皮肤。
"......要找到我藏起来的蝴蝶。"
坠落的瞬间,夜溟看见时雾举起那枚蓝翅蝶标本。蝶翼在雨中舒展,磷粉组成了模糊的数字——
【12:23】
她的后颈突然灼烧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