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我，或者被我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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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船舱里炸开时，韩知勋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李旻浩的子弹擦着他太阳穴嵌入墙壁，弹孔周围立刻蔓延出蛛网般的蓝光——那是“白噪音”在腐蚀金属。
“你赌错了。”李旻浩扣住他咽喉，“我早就不是……会心软的审讯官了。”
韩知城在后方剧烈咳嗽，蓝色结晶从指缝簌簌掉落。他的右眼已经完全数据化，虹膜变成不断刷新的代码流。
“他撑不过二十分钟。”韩知勋突然笑起来，“但你能救他——只要把病毒核心转移回自己心脏。”
金昇玟突然砸碎消防栓玻璃：“小心后面！”
舱顶通风管窜出三个机械猎犬，它们的电子眼锁定韩知城，下颌张开露出数据吸盘——
联盟要活体回收病毒载体。
李旻浩的反应比子弹还快。
他徒手拧断第一只猎犬的脖子，溅出的不是机油而是血肉——这些是半机械生化武器。第二只咬住他小腿，他直接用神经探针刺入它的主脑，在它抽搐时踢向第三只——
却被韩知城抢先一步。
“别碰他！”韩知城徒手插进猎犬胸腔，暴力扯出它的核心。蓝光顺着他的手臂暴涨，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数据星河。
李旻浩看见他后背衣裳裂开，脊椎位置浮现出发光的接口槽——和联盟主服务器完全匹配的型号。
“原来如此……”韩知勋抹掉嘴角的血，“你才是真正的‘终端’。”
医疗舱突然陷入黑暗，只有韩知城身体在幽蓝发光。
李旻浩抓住他手腕时，被烫得掌心发红——韩知城的体温正在飙升，像过载的CPU。
“听着。”李旻浩撕开自己领口，露出左胸的旧伤疤，“把病毒引回我这里。”
韩知城摇头，数据化的指尖抚过他疤痕：“你的心脏……装不下现在的‘白噪音’了。”
他忽然拽过李旻浩的右手，按在自己裸露的脊椎接口上。
“但你可以……”韩知城喘息着贴近他耳畔，“……用审讯官的方式‘进入’我。”
李旻浩的神经探针突然自动激活，尖端伸出无数发光细丝，与韩知城的接口完美嵌合——
他们本就是一套共生武器。
数据洪流席卷两人意识时，韩知勋发出了非人的尖叫。
“不可能！联盟早就销毁了适配器——”
李旻浩在意识海里看见真相：三年前，正是韩知勋亲手将弟弟改造成人形终端，而自己这个“审讯官”的真实身份……
是唯一能启动他的钥匙。
“不是转移。”韩知城在现实与数据的夹缝中抱住他，“是共享。”
他的皮肤逐渐透明，蓝光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李旻浩教他开枪的下午，两人在数据海里接吻的深夜，还有爆炸前那句被电磁干扰吞没的——
“如果重来……我会先篡改你的所有程序……让你只认我这一个主人。”
现实中的韩知城突然弓起背。他的牙齿变得尖锐，一口咬住李旻浩的肩胛骨，鲜血顺着蓝色数据纹路渗入他体内。
“现在……”他舔掉唇边的血，“你永远无法格式化我了。”
金昇玟目睹了全程。
当李旻浩的神经探针与韩知城完全接驳时，整艘飞船的电子设备集体复活，炮口自动瞄准追兵。公共频道里响起新版童谣：
“小星星，别哭泣，咬住锁链拖我下地狱~”
韩知勋试图爬向逃生舱，却被突然出现的机械猎犬按住——它们眼里的红光变成了蓝。
“你改造他……”李旻浩抱起几乎虚脱的韩知城，“却没想过……他会反向操控所有机械？”
韩知城在他怀里睁开完全数据化的眼睛，嘴角却勾起人类才有的狡黠弧度：
“哥哥……现在谁是‘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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