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手掌陷入冰冷的数据流沙，每爬行一寸，沙砾就幻化成破碎的屏幕残片。前方伏倒的人影披着与她同款的灰白卫衣，翻转过来的脸让她瞳孔骤缩——那张脸上凝固着惊恐与释然交织的表情，胸口破洞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的绿色代码。

她默默的理着怀中人的头发，扯开尸体的衣领，却在看到锁骨处同样的ERROR纹身时，指尖突然痉挛。

画面轰然碎裂。

凌黯漂浮在亿万串金色代码组成的星河中，胸口空荡。远处有女人踏着数据流走来，灰白长发与她如镜像交织，唇齿开合间溢出字句：“找到我。”

凌黯伸手去抓，女人却化作星屑消散。

——

维德的笑声刺破混沌：“看来我说的没错。”他指尖魔方裂开一道缝，映出凌黯在白色荒原崩溃的残影。

凌黯的虚剑骤然暴涨，剑身爆出猩红警告弹窗。

她足尖点地，方圆百里的桃花瞬间数据化重组——粉瓣化作锯齿刀轮，溪流凝成高压电鞭，整片天地被改造成杀戮迷宫。

维德急速后撤，左肩仍被电鞭撕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望着自己逐渐像素化的手臂，竟笑得更欢：“好凶啊。”魔方炸开强光，身影消散前最后看了眼崩坏的空间——无数黑色立方体在空中碰撞湮灭，数据风暴将桃林绞成绿色乱码瀑布。

“这能力，真是有意思。“维德的瞳孔中倒映着逐渐灰白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使乌尔德的意志留下一缕，但也应该与你的能力有关。下一次，我会更了解你。”

领域解除后的死寂中，凌黯跪坐在龟裂的白色地面上。远处有团蓝色光球瑟缩在岩缝里，那是乌尔德的神明碎片。

凌黯不对。不是我！重构世界的，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是我。

她突然抓起碎石疯狂砸向虚空，直到指节血肉模糊。记忆如病毒入侵——白衣染血的自己、空洞的胸腔……

颤抖的手最终握住碎片。蓝光映出她冷漠到陌生的脸。

凌黯下不为例。

碎片被锁进系统背包时，加密程序自动生成血色枷锁。

响指声起，世界如玻璃破碎。

——

七宝琉璃宗郊外·子夜

凌黯瘫坐在断裂的树桩上，指尖还残留着数据空间崩解时的灼烧感。月光穿过她发间的数据流，在地面投下跳动的乱码光斑。距离自己醒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所幸逃过剑道尘心等人的追问。

记忆残片在脑内忽明忽暗，指尖无意识地在泥土上划拉——

凌黯我是旅人？黑客？还是病毒？

她戳了戳系统面板上跳动的ERROR提示。

凌黯篡改重力参数被月之神追杀，修改时间轴被埃及法老当异端...

她突然愣住。

凌黯等等，埃及是什么来着？

远处的琉璃塔传来钟声，惊飞一群鸟兽幼崽。凌黯薅了把药草塞进嘴里嚼，苦涩的味道刺激得她直吐舌头。

凌黯想起来了！几年前黑进某个修真界天道系统，被九重雷劫劈得数据核心差点漏电...不对，是几年前吗？还是几百年前？

凌黯不对，不对！似乎还遗漏了很多东西…

凌黯的指尖深深抠进树桩，木刺扎破皮肤渗出荧蓝血珠。月光下，那些血珠竟自动排列成星图——正是她初降斗罗大陆那日的天象。

凌黯那天我拨开云层…

她突然捂住右眼，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武魂殿走向小舞，唐三的昊天锤引来天雷，而自己像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数据线不受控地缠上教皇殿的穹顶。

凌黯我当时根本没想救人！

凌黯拍着胸口，眸中的数据染上猩红。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她烦躁地拍打虚空。

凌黯闭嘴！

警告框却裂变成十二个血色魂环，每个魂环中央都浮现神明被斩杀的画面——乌尔德碎裂的脊椎、某个火焰神明熄灭的瞳孔、还有缠绕锁链的巨神被数据洪流解析成微积分…

凌黯三个？五个？

她颤抖着数那些模糊影像。

凌黯维德说的“接连屠杀…”

头痛欲裂时，手腕突然传来灼烧感。原本隐形的系统印记浮现成六边形晶体屏，血色代码如毒蛇游走：「检测到异常记忆模块——强制开启深度检索」。

血色屏幕突然弹射出一道刺眼的文字。

【世界代码819:斗罗大陆】

【神明降临次数：5】

【成功击杀次数：5】

【被发现次数：1】

【您已主动关闭掠夺者模式】

【您已开启明牌模式，向神界高层致上最盛大的礼炮。】

“虚空终端启动。”机械音响起时，她腕间的屏幕突然射出红光。光芒扫过之处，地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击杀记录——

【世界代号210:东方国度】

【成功击杀九劫烬凰，获得奖励｛涅槃回档点｝】

…

【世界代号666:异界魔都】

【成功击杀：芙蕾吉尔魔女，获得奖励｛咒语篡改器｝】

…

【世界代号007:太虚洞】

【成功击杀太虚玄枢，获得奖励｛天道权柄｝｛雷劫充电宝｝】

…

【神明击杀总数：101】

【请再接再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