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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文真君

师青玄:少君倾心

裴茗道:“全都是这样?搁太久了腐朽的?”

谢怜道:“我们方才路过别的房屋可没见黑成这样。照理说,这些屋子的年月应该都是一样的。”

谢怜心中一动,道:“这神殿被火烧过。”

裴茗道:“何以见得?”

谢怜转过身,道:“这神殿的墙壁上,原先应当是画满了壁画,用的是特殊颜料,很厚的一层,大火焚烧过后会变成黑色,并且熔化一部分变形,凝固后,就是这种凹凸不平的坚硬手感。”

裴茗道:“太子殿下知道的还真多,裴某也佩服一下你好了。”

谢怜揉了揉眉心,轻咳一声,道:“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佩服的事,只是因为我以前有许多座太子殿被烧了之后,就是这种效果。”

闻言,众人沉默了。谢怜又想起一事,道:“还有外面那石梁!石梁上刻的赞颂语上有许多划痕,不像是普通的磨损,应该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上面划的。”

谢怜继续研究墙壁,忽然,目光扫过一处黑壁,瞬间凝住了,他道:“各位,快来看,这墙里还留着一张脸!”

谢怜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得我们此行来一趟铜炉山,除了拦下潜在的鬼王, 是否也可以追本溯源?比如, 它是何人所创,又是用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也许, 可以一次击破, 一劳永逸, 再不用担心鬼王出世。”

裴茗道:“你这个想法是真的很大胆。不过,花城主都没查出来,我们要废的时间恐怕更多。眼下裴某并不建议这么做。”

花城却道:“我没查出来是因为我资质比较愚钝,能力有限, 而且那时候忙于厮杀。如果由哥哥来主持, 那就不一定了。”

谢怜道:“不不不。我才是能力有限, 三郎本领比我大多了。”

似乎是听不下去了,裴茗把裴宿丢给半月,转身出去,道:“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好了。”

那边,谢怜居然并不困难地便擦掉了几片黑色硬物,他愣了愣, 道:“这些居然可以……”

几个字间,他已经剥下了一大片,露出了一张婴儿拳头大的人脸,虽然线条极为简单,但脸上神情栩栩如生,似乎在追逐着什么,连眼神里的狂热都画了出来。那层黑色硬物似乎反而形成了一层保护膜,使得被包裹着的壁画的颜色还十分鲜艳,仿佛才刚完成不久。谢怜回头道:“三郎,我们一起……”

只见花城一动没动,黑暗中,却有一片银光闪烁起来。不多时,数百只银蝶无声无息地振翅出现,停留在了黑漆漆的墙壁上。随着它们齐齐扑扇翅膀,谢怜听到了轻微的碎裂之声,仿佛被剥落了脸上的面具,黑色的墙壁裂开了无数条细小的裂缝。

那些原本附着在墙壁上的黑色硬物都落了下来,露出了其后的真容——一副巨大的彩色壁画。

整个画面线条优美圆熟,谢怜被它震住了好一会儿,才道:“三郎,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吗?”

花城缓缓地道:“我走遍大半铜炉山,走过几乎每一座乌庸神殿,可以确定,我从没见过这个东西。”

谢怜回过神来,道:“这壁画恐怕不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吧。”

花城道:“绝对不是。看颜色和保存完好程度,最多一百年。也许,更新。”

谢怜指着最上一层,道:“那一层,应该是画的‘天’。因为‘天道’凌驾于众生万物之上。”

又指第二层,道:“这一层,应该是乌庸太子。既然这座神殿拜的是乌庸太子,那么壁画的主角自然是他,所以他是画面上最大的人物,身上的光和天光颜色相同,而且,仅次于‘天道’之下。”

再指第四层,道:“最底层的人物最小,面目雷同,应该是乌庸国众。”

最后,指第三层,道:“但是,这四个人又是谁?无论位置还是个头,他们都处于国众之上,太子之下。说明地位也应如此。是大臣?护卫?还是……”

花城走近几步,道:“哥哥,你看,他们身上也有一层灵光。”

夏栀慕走近,不过又退后一步,恍然大悟道:“是这位乌庸太子飞升后点的将。”

单单这样一幅,谢怜并不能看出太多东西。沉吟片刻,道:“我们接下来路上留意一下其他乌庸神殿吧。我有预感,这样的壁画……可能不止一副。”

出了神殿,却不见裴茗的踪影,五人在这个荒凉小镇上找了一圈,在铜炉山里也没办法用通灵术,一无所获。就在谢怜觉得这山简直没法儿闯了的时候,花城道:“哥哥,别急。我有办法。”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一只极小的银色蝴蝶轻轻振翅起来,围绕着谢怜,飞了几圈。谢怜虽然觉得它可爱,却不知有何用,道:“这是……”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喘气声,随即,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那银蝶身上传来。

他道:“我可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谢怜望向花城。花城嘻嘻笑道:“昨天,我在每个人身上都放了一只银蝶。”

裴宿勉强抬起头来,道:“……然后,你就可以通,过那只银蝶,监,听,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对方觉察不,到你,吗?不愧,是血雨,探花。”

夏栀慕道:“小裴啊,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养吧。”

谢怜将那只小小的银蝶托在掌心,对它道:“裴将军?你在哪儿?你对面是谁?”

花城道:“抱歉哥哥,只能听,不能说。”

谢怜想了想,道:“也对。”如果听者的声音也能传过去,岂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对方觉察?

紧接着,另一个清冷冷的年轻男子声音疲倦地道:“老裴,一个忠告——你现在可千万不要讲些无聊的废话。当心我一掌拍死了你。”

夏栀慕嘴比脑子快:“灵文?”

谢怜道:“原来如此!那一路上大杀四方的黑衣男子……是化了男相的灵文。”

裴宿道:“是,灵文前辈,带走了裴将军吗?”

那边,裴茗道:“杰卿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灵文道:“闭嘴。让你别说了。不是我火气大,是别人火气大。先说好,我现在可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万一把你打残了也别找我负责。”

看来,锦衣仙还穿在她身上,裴茗道:“咱们现在都这幅德性,动弹不得,谁吓唬谁。”

谢怜抬头道:“不是灵文抓走的裴将军。眼下他们都受困于某处,受制于某人。”随即凝思道,“连锦衣仙都能压制,对方该是什么来头?”

过了一阵,灵文道:“老裴你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跑铜炉山来干什么?你左手是被一百万只黄蜂蛰了还是怎么样,伤成这样子。”

裴茗的声音也是憋屈郁闷至极,道:“出师不利,一言难尽。还不都是小裴不省心。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哪知道一来就遇克星?不伤成这样子,我会给人拖到这个鬼地方来?连是谁都没看清。”

裴茗道:“你呢?听说你路上杀了一千多只妖魔鬼怪,把它们都吓坏了,真是可喜可贺。第一文神你是做不成了,来转行当武神吧。这得是什么玩意儿才能把你绑在这里?”

灵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小心和雨师大人打了一场,打完了昏昏沉沉的,大概被躲在后面的人趁机暗算了。用不着问,他总会出来的,记得别暴露你自己身份就好。”

这时,两人的对话中突兀地插入了第三个声音:“裴茗南宫杰你们这对狗男女少打如意算盘了,你们皮下是什么玩意儿,我还不清楚吗!”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十分陌生。尽管谢怜知道那边听不到, 但还是不由自主压低了嗓子,道:“有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裴将军不利, 得赶紧找到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边两人似乎都被来人震慑住了, 半晌, 裴茗才道:“敢问阁下哪位?既然到了这一步,何必还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男子似乎走近了些, 声音大了些,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反而听到的是“咚咚”的怪声。他道:“你们能不能要点脸,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似乎是这一句的措辞和语气暴露了什么, 沉默片刻, 灵文道:“你是……敬文真君?”

敬文似乎因为被拆穿了身份,要端着架子了,他切了一副面孔,说话也比之前斯文了,只是绵里藏针的,道:“南宫,你在上天庭当你的第一文神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砸了自己的金饭碗,跑到这里来了?”

裴茗道:“看到没,是跟你有仇的。这回是给你害的。”

敬文却道:“裴将军,你不要以为我找南宫算账,你就逃得了干系了。这贱人欺辱我敬文殿香火式微,暗地派人砸我宫观添柴加火,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武神官都是谁借给她的?”

敬文继续道:“南宫你也别笑。枉我当初一片惜才之心点你为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真的是忘恩又负义,最毒妇人心。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谁知,灵文却淡声道:“敬文真君,眼下可没别人在这里,刚才你也骂都骂了,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你点我的将,当真是因为惜才吗?你到底是为什么点的我,点了我之后又是如何对我,旁人不清楚,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谢怜越听越奇,道:“敬文真君和灵文到底怎么回事?小裴将军,你知道内幕吗?”

裴宿也听得认真,对他道:“抱,歉。那,时我尚,未飞升,知之,不多。”

夏栀慕正想开口说自己知道,就被花城抢先一步,那边,敬文道:“我对你的千般器重,到了你嘴里,却反而变成不怀好意。”

灵文素来待人有礼,不卑不亢,这时却嘲道:“算了吧。您也别整天到处对外说有多器重我了。真器重我,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让我在您殿里给每个人端茶送水擦文案、徒步几百里去取一份诗稿、逢年过节马不停蹄给其他神官送礼了。”

敬文道:“说到底,你根本是怨我不肯提拔你。但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我不提拔你?”

灵文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原先我身为凡人尚有空闲读书写字,哪怕是被关在牢里的时候起码也能面壁静思,被点将后却整日没有一刻不在给您当牛做马、跪地打杂。您若是想这么磨死我,法子倒是不错。”

敬文喝道:“南宫!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

灵文反问道:“我有什么错?”

敬文道:“那难道还是我的错?我让你做的,就是最适合你做的。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凭什么去做更重要的事?我是为磨炼你的心性才给你那么多修行的机会。是你自己能力不足,焉能怪我不肯提拔你?你心太高,但你毕竟是女子,你到不了那么高,你得承认这个事实!”

灵文“哈哈”笑了一声,似乎被他激怒了,压低了声音道:“好!您说我到不了那么高,那么,试问您的敬文殿在香火最鼎盛的时期,到得了我灵文殿如今的膝盖吗?!”

敬文似乎被灵文戳中了痛点,气极反笑,一把撕掉了原先那副斯文的面具,又变成骂狗男女时的尖酸语气,道:“南宫杰你少在我面前小人得志翘尾巴!当初要不是我点了你,你只怕早在人间的大牢里生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孩子了!”

连裴茗都听不下去了,道:“你好歹是个文神,嘴巴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敬文道:“南宫你看,你的好姘头护着你啦!你裴将军是什么名声,怎好意思说我下流?”

灵文道:“在你脑子里,谁不是我姘头?您是要算账吗?那我们好就来好好算算!”

谢怜和花城一刀一剑交替着制造出一声接一声的巨大噪音,谢怜听到他们的对话,已跃出好一段距离,再次一拳击向地面。这一次,银蝶那边的敬文警觉地道:“什么声音?!”

裴茗和灵文也听到了。裴茗迟疑道:“是谁在上面开打了?”

再接再励,谢怜奔出数丈,又是雷霆一拳。裴茗道:“更近了!好强的爆破力!是从上方传来的!”

谢怜不再出拳,拔出芳心,猛地一剑斩下,剑气大盛,地面轰然塌陷,随即,他落入了一个森凉凉的地洞之中。谢怜心中祈祷没砸到裴茗和灵文,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站起身来,握剑转身,道:“敬……”

见忽有不速之客闯入, 敬文警惕道:“你是谁?!”

夏栀慕也纵身跳了下去,一下来就看到了一尊粗糙至极的男子石像, 赤身裸体, 但在周身缠满了布条,裴茗和灵文都被一条条卷轴一般的事物包裹住了全身, 被敬文牢牢抓在手里,动弹不得,夏栀慕直接一剑下去劈开了裴茗的,至于为什么不劈开灵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谢怜好容易回过神,道:“???我???”

敬文却道:“你是仙乐太子?”

谢怜一怔,道:“啊?您居然认得我?这可真是……”

敬文还记得他,道:“当然了。太子殿下仙途跌宕起伏,我想不认识你也难哪!”

谢怜莫名有点感动, 下意识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不过,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

敬文道:“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怜轻咳一声,点点头,感觉自己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敬文却借机发作,道:“还不是拜南宫杰这个贱人所赐!敬文殿衰落后,我的法力越来越弱,她还落井下石四处追杀拦截我,我万不得已才附到这尊石像上,才能留存至今!”

灵文道:“比起您也没过分多少不是吗?当初你亲自下令命我在敬文殿留到三更,转眼出去却说是我恬不知耻深夜逗留纠缠于你。言语杀人于无形,我以明刀回应,客气多了。”

说完,他忽然一脚踢出,踹中敬文下体。这一招在谢怜看来,真是没什么威力,毕竟石像又不是肉体,最多只能踹破敬文身上那几根布条。谁知,敬文发出了尖锐的惨叫,仿佛真的给踢中了命根子一般,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夏栀慕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跳上地面查看裴宿和半月的情况,过了一会,谢怜和裴茗飞身上来,后面紧跟着灵文,夏栀慕还没反应过来,谢怜和裴茗就拔腿狂跑,而灵文在后面狂追,过了一会,花城也追出去。

一行人汇合于那乌庸神殿附近,一见他们回来,裴宿便大步迎上来,道:“将军太,子殿下,那神,殿里的,壁画,消失了!”裴茗一手扛着灵文,一手把血淋淋的头发往后抹上去,道:“什么壁画?”

花城把手从墙上拿下,道:“那壁画是以法术作出来的。”

谢怜点头,道:“也许,留下它的人也有顾虑,不敢让它存在太久。”

那边,半月迟疑许久,还是对周身紫红的裴茗道:“你……没事吧?”

裴茗看她一眼,吓唬道:“你问问你的蛇,把我咬成这样,有事没有?”

裴宿张了张口,不确定是不是该说几句公道话。半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嗫嚅着辩解道:“可是……被蝎尾蛇咬了一口,不会扩散到全身变成这样的……”

裴茗举起带牙印的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证明自己的确是被咬了。“铁证”如山,半月只好道:“对不起……”

夏栀慕看不下去,无奈道:“裴将军,这个时候了还戏弄人家,半月,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虽然裴宿的断句没好,但行动已能自如,接过了扛灵文的任务,一行人走过这座小镇,继续向铜炉山的下一层出发。

一天后,众人来到了一座小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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