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宋闲鬼使神差地比往常早到了二十分钟。教室门虚掩着,季羡坐在靠窗的位置,晨光斜斜掠过他发梢,在课本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雪松味的信息素裹着油墨香漫过来,让宋闲脚步一顿。
“来这么早,不像你风格。”季羡头也不抬,指尖划过英语课文里的长难句,“把暑假作业的错题本拿来。”
宋闲把皱巴巴的本子拍在桌上:“说好了,就补这一次。”话音未落,季羡已经抽出红笔,圈出他错得最离谱的函数题,手腕悬在纸面上方,雪松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解题思路没错,计算又粗心。”季羡忽然侧头,发梢扫过宋闲耳际,“还是说,你想让我握着你的手写?”
宋闲耳尖爆红,抓起笔就要往后躲,却被季羡扣住手腕。体温透过校服布料传来,宋闲感觉后颈的Omega腺体开始发烫——这是易感期临近的征兆。他猛地抽回手,撞翻了桌上的水杯。
透明的水珠在课本上晕开,季羡眼疾手快捞起笔记,修长手指已经洇湿一片。“宋闲,你——”他话没说完,突然顿住。宋闲身上若有若无的铃兰香变得浓烈,混着淡淡的焦躁气息,正是Omega易感期的表现。
教室里突然骚动起来。几个Alpha路过门口,猛地抬头嗅了嗅空气,眼神开始变得灼热。宋闲脸色发白,攥着书包带就要往外跑,却被季羡一把拽进怀里。雪松味铺天盖地涌来,像无形的屏障将他包裹。
“别乱动。”季羡的声音贴着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你的信息素在引麻烦。”他伸手拉上教室窗帘,阻隔了走廊里窥探的目光,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宋闲后颈。Omega最脆弱的腺体被温柔覆盖,宋闲浑身一僵,却感觉到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你、你放开!”宋闲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季羡抱得更紧。少年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带着Alpha特有的炽热。
“再闹,整个楼层的Alpha都要冲过来了。”季羡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忍到午休,我送你回家。”他从书包里摸出颗草莓味糖果塞进宋闲嘴里,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铃兰香终于不再不受控地四溢。
上课铃突兀地响起。季羡松开手时,校服领口已经沾了宋闲的铃兰香。他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被水浸湿的笔记,仿佛刚才激烈的信息素交锋从未发生:“放学别走,带你去个地方。”
宋闲咬着糖果不说话,后颈残留的温度却灼烧着皮肤。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他盯着季羡低头写字的侧影,第一次觉得,这个Alpha身上的雪松味,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