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季羡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火灾报警的匿名短信。他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层,眼前不断闪过宋闲被困火海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昂贵的西装裤上。
“少爷,这是老爷让您签署的文件。”助理递来一叠厚厚的资料,最上面赫然是与林氏集团的联姻协议。季羡突然发疯似的将文件扫落在地,雪松味信息素如汹涌的潮水在机舱内肆虐。
“掉头,我要回临城!”他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沙哑。
机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抱歉,航班已经进入国际空域,无法返航。”
林小姐优雅地放下香槟杯,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季羡,你该认清现实了。你父亲已经切断了你在国内的所有关系,那个Omega,没人会管他的死活。”
季羡猛地掐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我说,”林小姐不慌不忙地掰开他的手指,“你以为那场火真的是意外?不过是有人想让某些人彻底消失罢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季羡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跌坐在座椅上,耳边回荡着宋闲最后对他说“我们彻底没关系了”时绝望的眼神。原来从订婚宴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宋闲。
三个月后,宋闲出院了。曾经热闹的老街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他站在断壁残垣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季羡被两个保镖架着走向登机口,他拼命挣扎着回头,嘴里喊着“宋闲”。视频的最后,是季羡通红的眼眶和满是绝望的眼神。
高振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我托人查到,季少被他父亲强制送出国,手机和银行卡都被没收了……”
宋闲的手指颤抖着,铃兰味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原来那天在走廊上,季羡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根本身不由己。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季羡第一次帮他解围时,身上温暖的雪松味。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滴在烧焦的木板上,升起一缕细小的白烟。
而此刻的纽约,季羡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异国他乡的万家灯火。他的房间里摆满了从国内寄来的报纸,每一篇关于临城火灾的报道都被他用红笔圈出。床头柜上放着宋闲落下的钢笔,他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地擦拭,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少爷,老爷说只要您和林小姐完婚,就能回国。”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羡握紧钢笔,笔尖在掌心刻出一道血痕:“告诉他,我死也不会妥协。”他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呢喃,“宋闲,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回去。”
寒风吹过废墟,扬起一片灰烬。宋闲和季羡,一个在旧地等待,一个在异国挣扎,被命运隔开的两人,都在为曾经的误会与错过,承受着无尽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