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集团总部大厦,凌晨四点**
电梯直达顶层时,冉雨霖数着楼层显示屏跳动的数字。
六十六层,钢化玻璃外是整个S市的灯火。会议室长桌上摊着两份文件——股权转让协议与婚前财产公证。马嘉祺站在落地窗前,白衬衫袖口沾着血迹,手里把玩着那枚1998年的硬币。
"董事们都在楼下等着。"他头也不回地说,"签完字,你就是M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
冉雨霖拿起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条件?"
"今晚陪我回伦敦。"马嘉祺转过身,衬衫第三颗纽扣不见了——正是当年刻着两人名字的那颗,"把当年没做完的事做完。"
窗外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冉雨霖签下名字,笔迹力透纸背。马嘉祺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落地窗上,硬币夹在两人掌心之间。
"感觉到了吗?"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它在发烫。"
硬币上的林氏家徽正在阳光下微微变形,金属表面浮现出隐藏的纹路——是张微缩版的金库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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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思罗机场,暴雨夜**
同样的航站楼,同样的自动贩卖机。冉雨霖站在五年前扔掉钻石硬币的地方,看着马嘉祺往投币口塞入那枚1998年的硬币。
贩卖机发出"咔嗒"异响,弹出个黑色丝绒盒。
"当年我追到伦敦时,"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被火烧过的银镯残片,"只找到这个。"
残片上依稀可见半个"霖"字。冉雨霖颈间的相盒突然发烫——那里藏着奶奶的照片,而照片背面有行褪色字迹:【镯碎时,真相现】。
出租车驶向泰晤士河畔的公寓。马嘉祺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露出腰间狰狞的伤疤——那是三年前在苏黎世,他为追查林氏账本挨的刀。
"知道我为什么选泰晤士河吗?"他突然问。
车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冉雨霖想起那枚被自己扔掉的钻石硬币:"因为..."
"因为所有河流都通向东方。"他咬开她衣领第一颗纽扣,"而你终将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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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金库,午夜**
虹膜识别器亮起绿光。冉雨霖站在保险柜前,银镯残片嵌在验证槽里,与林氏掌印严丝合缝。
"你父亲——我是说马卫国,"马嘉祺调整着炸药引线,"是林老爷子的私生子。"
保险柜门弹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条,只有具小型骸骨,指骨上套着枚生锈的顶针——陈阿婆年轻时做裁缝用的。
骸骨怀中抱着本烧焦的日记,最后一页能辨认出:【霖霖是卫国从福利院偷来的,她真正的父母是......】
关键处被血渍模糊。马嘉祺突然用打火机烤灼纸页,隐藏的字迹逐渐显现:【马震寰与歌女所生,因八字克父被弃】。
冉雨霖的硬币链突然发出蜂鸣声——二十七枚硬币同时发热,拼出立体投影:年轻时的马震寰将婴儿交给矿工马卫国,背景是盐城福利院。
"所以..."她喉咙发紧,"我既是马家的血脉,又是马家的仇人?"
马嘉祺抓起骸骨手中的顶针,旋开后有张微型胶卷:"不,你是马家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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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泰晤士河**
胶卷在河风中舒展。投影仪将影像打在桥洞下,画面里马震寰正在签署文件:【用林氏金库藏匿日军生化武器,换取东南亚矿脉】。日期是1945年8月14日。
"这才是真正的家族罪证。"马嘉祺点燃引线,"爷爷用十万活人换了马家第一桶金。"
火焰吞没胶卷的刹那,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冉雨霖被马嘉祺推上快艇,回头看见他站在原地没动。
"走啊!"她大喊。
马嘉祺笑着举起左轮,却不是对准警察——枪口顶着自己下颌:"记住,永远别回头。"
枪声被爆炸声掩盖。快艇冲进雨幕时,冉雨霖摸到座位下的金属盒——里面是熔化的银镯与硬币重铸的婚戒,内侧刻着:【霖枷 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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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盐城老宅**
春风拂过野梅树新绽的花苞。冉雨霖站在重修的门廊前,钥匙插进那把生锈的锁。
"咔嗒"。
屋里飘着排骨汤的香气。厨房灶台前,系着围裙的男人转过身,右耳黑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迟到了十二分钟。"马嘉祺晃了晃锅铲,"罚你吃完这锅炭烧排骨。"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奇异的光——银与铂金熔合的纹理,像枷锁也像钥匙。窗外,无人机群掠过晴空,正将M集团的新logo投射到云层上:
一枚被荆棘缠绕的硬币,边缘刻着极小的一行字:“All rivers run to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