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如重锤般砸在两人心头。陆沉与林夏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陆沉示意林夏噤声,自己则屏息贴墙,从窗帘缝隙中窥探外面的动静。昏黄的路灯下,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数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正在排查周边。
“现在怎么办?”林夏压低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盘里惊世骇俗的证据此刻仿佛化作一块滚烫的烙铁,握在手中随时可能灼伤自己。陆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屋内,最终落在墙角堆满杂物的通风管道上:“从那里出去,他们还不确定我们在这,只要避开正面,或许能找到机会。”
就在两人准备行动时,门外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陆沉当机立断,拽着林夏躲进通风管道。管道内布满灰尘,每挪动一步都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们刚爬进去,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束在屋内来回扫荡。
“奇怪,明明看到有人进了这栋楼。”一名警察的声音传来。林夏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陆沉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两人蜷缩在狭窄的管道中,听着脚步声在屋内来回走动,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好不容易等到警察离开,林夏和陆沉刚从通风管道爬出,却发现整栋楼已经被严密包围。远处的街道上,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灯在雨幕中勾勒出不祥的轮廓——是王总的人。陆沉将林夏护在身后,眼神冷峻如刀:“看来王总买通了不少人,这次来者不善。”
两人小心翼翼地摸到顶楼,发现通往天台的铁门被锁住了。陆沉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梯上:“从这里下去,动作要快。”林夏看着陡峭的消防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率先攀了上去。雨水打湿的铁梯异常湿滑,每下一级都要使出全身力气。
当他们快要接近地面时,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照了过来:“在那!别让他们跑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陆沉一把将林夏拽进旁边的小巷,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穿梭。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子弹不断打在墙壁上,溅起阵阵碎石。
慌乱中,林夏不小心崴到了脚,整个人向前栽去。陆沉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扶住。“你先走,我来断后!”林夏急得眼眶发红。陆沉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声音不容置疑:“少废话!”他从怀中掏出两颗烟雾弹,猛地扔向追兵方向。
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追兵的视线。陆沉背着林夏在巷子里狂奔,雨水、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终于甩开了追兵,躲进一间破旧的仓库。林夏靠在墙角,剧烈地喘息着,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陆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鞋子,肿胀的脚踝已经呈现出一片青紫:“先冷敷一下。”他撕下衬衫一角,沾了些冷水,轻轻敷在林夏的脚踝上。林夏看着他疲惫却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陆沉迅速将林夏拉到阴影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透过缝隙,他们看到王总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王总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对着仓库方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林夏,陆沉,你们以为还能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