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应该吃那么多的,余朝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整个人痛到痉挛,他透过窗户看见窗外还是一排漆黑
他死死捂着小腹,这是他之前打拼时的老毛病了,瞒了那么久都没什么反应,没想到就出去了一会真的让人来收尸了
余朝心中胡思乱想,借此麻痹感知,要让薄行野知道了,以后能不能出去就是未知数了
意识起起伏伏间,一只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按压,很好的减缓了疼痛,余朝挣扎了下,强硬的吐出句
“滚开”
与暖意袭来的还有一声很轻很轻的话,轻到余朝仔细辨认了许久,才发现他说的是
“对不起...哥”
余朝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想,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一点小事就值得你说了
...
鱼肚白自天空中渲染开来,逐渐将黑暗蚕食,屋中已经几近清明
薄行野倚在床头抽了支烟,多情的桃花眼无神的耷拉下去,他看着如往常一般的余朝有些泄气
“怎么还不来找我...”
因着计划和愧疚,薄行野连着几天都放任余朝自由,晚上不去他那边睡,平常也是能少见面就少见面
实在忍不住了,就从监控中偷窥,满足下欲望,薄行野几天时间整个人快憋成乌龟了,但没想到余朝跟没事人一样,照样看看书,晒晒阳光
他找出一个号码就拨打出去“姐,你确定你的方法有用吗?这都快三天了,余哥还没什么反应呢”
话里话外的急躁让电话对面那人嗤笑出声,她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清晨的微醺,格外撩人
“别急,这才三天,等再冷着他几天他想回来找你了,要是你还舍不得你那小情人的话,就干脆搞个大的”
“将人弄进公安局,呆上两天就听话了,不然就把人的身份证全都注销的,让他只能依靠你”
听见这话的薄行野挑了挑眉,语气却骤然冷了下来“姐,我说过很多次,他不是什么情人,我们是要结婚的,而且这种方式我也不想对他用,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薄叶依浅浅啧了一声,她很不留情面的挑刺“结婚,你也不看看人家答不答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摁了摁眉心,不禁为自己这个表弟感到烦心,单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个人,结果人家不喜欢他,还上赶着去凑
突然把人囚禁起来,她都以为薄行野出息了,结果话不舍的说重,事也不舍得做绝,就生生扒着人家,真是把她们家的脸给丢尽了
薄叶依没见过余朝,也不明白一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才能让他弟弟倾心
她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看着夕阳缓缓升起,随手就叫秘书将自己情人带上来,享受着情人带来的爱抚
薄叶依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吐出口烟圈,想着就帮帮自己家的蠢弟弟,总不能让人孤独终老
远在别墅房间内的余朝并不知道这对姐弟的想法,这些日子他过的可不是一般的舒服
薄行野可能是被他说的自闭了,到现在三天都没有来见他,不仅如此,他现在甚至可以随意进出庄园
就好像薄行野真的放弃了他,不想再跟他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了
想到这里余朝轻笑出了声,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翻开摆在书架上的书,一张白色的纸条赫然出现在眼前
当日在家中余朝就发现了夹在自己相册后的纸条,但薄行野的突然进来打断了他的行动,就只好先带走
余朝将它轻轻卷起,念了一遍上面的号码和地址,对这串号码的主人有了些猜想,揣到了兜里
他的心情意外的不错,事已至此,一些事情也要先摆上台面,希望薄行野的计划能够多拖延他一段时间
他随手拿出一支笔,在白纸上写着些什么,字如其人,笔迹流利锋锐而又舒展,看的让人赏心悦目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令人咋舌,夜色又沉了下,这对余朝并没有什么影响,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刚一打开,鲜活漂亮的少女就钻了出来,余朝对她有些印象,薄行野将他囚禁在这里的时候安排了几个人看着他
眼前的少女就是其中一人,不过他一向与这些人不熟,平常遇见也就只能点点头,打个招呼之类的
还没等余朝开口询问,少女便急忙开口“余先生,小薄总回来了,叫你过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见这话的余朝虽然有些诧异,但也稍稍将心放了一下,之前薄行野的行为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如今这遭也算早有预料
他跟随着少女来到房间内,屋里很暗,薄行野坐在沙发上抽烟,看不见他的具体表情
他站在了一个距离较远的位置上,语气淡漠“找我有什么事”
薄行野开口,沙哑压抑的声音在空旷的屋中响起“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余哥”
余朝眼底凉薄“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吧,薄行野你的美梦做的也太大了些”
薄行野语气渐渐激进了起来
“余哥,难道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我承认做事是卑劣,但为什么连佣人都能得到你的一个笑颜?而我不能”
“哥,你知道吗,我要结婚了”
“你真的要结婚.了..”
薄行野借着余光观察,余朝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极轻极浅,将他之前那副高冷之花的样子全然冲淡
他看的心中生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姐的方法确实有效,干脆应下来,他抱住余朝乘胜追击
“哥,看不看我好不好?别无视我那么多次,我也是人我也会伤心的”
薄行野不肯放过余朝任何一点变化,听见余朝声音也软了些,似乎是真的在担心,心里偷偷乐开了花
他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便放余朝回去,他特意安排了几个人假扮有女主人要来的假象,等着余朝来给他服软
余朝走在路上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是假,直到一路上看见几个人忙乎的搬着一系列婚庆用品,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天知道在薄行野说他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他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有多难
将熟悉的冰凉的水流拍打在脸上,余朝半蜷缩在墙角,背脊被冰凉的墙面弄个透心凉,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直到渗出淡淡的血迹,才将将松口
余朝的眼神是不同往常的锐利与冷静,他将这些血迹冲淡,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厉起来
他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淡淡的想,薄行野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