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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惊变

废后不承欢bg

黎明前的祭天台笼罩在靛青色天光里,七十二盏青铜长明灯在风中摇曳,将礼官们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剪影。楚明澜站在命妇队列最前方,玄色翟衣上的金线凤凰被灯焰映得忽明忽暗。她数着台阶两侧新栽的紫薇树——比礼制规定的多了九棵,根系处还残留着连夜移植的泥痕。

"吉时到——"

礼部尚书拖长的尾音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截断。十二名祭司刚点燃的檀香齐齐折断,香灰打着旋儿扑向主祭台。萧景珩玄色祭服上的十二章纹在气流中翻涌,他展开祭文的手势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云锦绢帛边缘沾着星点暗红,像被什么利器匆匆裁过。

"这风来得蹊跷。"身旁的诰命夫人攥紧了帕子。楚明澜余光扫过祭坛底座,新刷的朱漆在砖缝处凝结成暗褐色脉络,有缕缕铁锈味混在檀香里。她借着整理腰佩的动作蹲下,银簪尖挑开松动的青砖,半片带着月牙白弧度的指甲正卡在缝隙里,断口处还黏着新鲜的血丝。

观礼席突然爆发的惊呼声救了她的失仪。萧景珩手中的祭文被狂风整个卷起,露出袖口不慎滑出的东宫私印。钦天监监正踉跄着去追飘飞的绢帛,却被铜鼎里突然倒流的香灰迷了眼睛。那灰烬在鼎口形成诡异的漩涡,隐约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娘娘当心!"春桃突然拽住她衣袖。顺着小宫女颤抖的手指望去,祭坛西侧用来镇邪的青铜獬豸像正在渗血,暗红液体顺着獬豸独角滴落在楚明澜刚发现的带血砖缝上,竟像被吸收般消失无踪。

萧景珩的佩剑突然出鞘三寸:"继续仪式。"

他剑锋所指处,礼官们战战兢兢地重新列队。楚明澜却注意到最年轻的司礼太监正偷瞄祭坛后方——那里本该站着浣衣局的掌事嬷嬷,此刻却空无一人。血迹从砖缝延伸出去,在汉白玉地面上拖出断续的红线,最终消失在通往祭坛底座的暗门处。

"本宫的玉佩掉了。"她突然提高声量,在众目睽睽下走向暗门。春桃会意地举起灯笼,光影交错间照见门环上挂着半截被扯断的珊瑚手钏——正是昨日苏婉腕上那串。

暗室里的血腥味浓得能尝出铁锈味。失踪三天的浣衣局宫女仰面倒在供桌下,青白手指死死攥着半张焦黄纸页。楚明澜用银簪挑开尸体僵硬的指节,东宫印鉴的朱砂痕迹在残页上艳得像刚盖上去的。纸页边缘的咒文她认得,是《阴符经》里记载的"七星噬主"——先帝时期曾因此术株连过整个太常寺。

祭台外突然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楚明澜迅速将残页塞进袖中,反手用银簪在供桌底部刻了道浅痕。刚退回门边,就撞上萧景珩阴鸷的目光。他剑尖还滴着血,身后跟着的侍卫正拖走那个不断挣扎的司礼太监。

"楚小姐好雅兴。"他剑锋擦着她耳畔钉入木门,震落簌簌灰尘,"祭天之时擅闯禁地?"

"殿下说笑了。"她捻起沾在袖口的纸灰,任风吹散在两人之间,"妾身只是好奇,为何浣衣局的人会死在祭坛下面?还攥着盖有东宫印的......"尾音恰到好处地消失在又一阵狂风中。

萧景珩瞳孔骤缩。他劈手去夺她衣袖,楚明澜早有预料地侧身,银簪划过他掌心。血珠溅在祭坛龙纹上的刹那,整座祭台突然震颤起来——那些被朱漆掩盖的砖缝里渗出蓝光,七处光点正对应着铜鼎香灰形成的北斗图案。

"七星噬主!"钦天监副使尖叫着栽下台阶。观礼席瞬间大乱,御史大夫的象牙笏板砸在礼部尚书背上,紫袍高官们互相推挤着想要逃离。楚明澜在混乱中看见萧景珩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掌,仿佛第一次认识那些蜿蜒的血线。

她缓步退向神道,将誊抄好的残页副本拍在御史大夫怀里:"劳驾大人转交三司。"羊脂玉佩不知何时又系回了腰间,在疾风中轻轻晃动。

萧景珩的暴喝穿透嘈杂:"拦住她!"

侍卫长刚举起刀,春桃怀里的花猫突然窜上他头顶。楚明澜趁机闪进神道旁的古柏阴影,听见身后传来萧景珩失控的怒吼:"你以为能威胁......"

"殿下错了。"她回身时簪头的珍珠正映着祭坛蓝光,"是您正在被威胁。"目光扫过他身后突然噤声的钦天监官员们,"比如他们刚刚发现,能激活咒术的......"银簪遥遥点向萧景珩仍在滴血的手掌,"只能是真龙血脉。"

十二道钟声突兀地响起。楚明澜在众人呆滞的注视中走向神道尽头的马车,车帘落下前最后看到的,是萧景珩徒劳抓向空中却握不住半片香灰的手。

[未完待续]第4章 血线追凶

马车碾过神道青砖的震动尚未平息,楚明澜已经掀开坐垫暗格。三枚带倒钩的银针从她指缝间滑落,针尖沾着萧景珩掌心血珠,在羊皮地图上洇出七个小点。

"姑娘快看!"春桃突然扒着车窗惊呼。祭天台方向腾起浓烟,隐约可见禁军铁甲反射的寒光正分成三股——一股扑向浣衣局,一股包围钦天监,最后那股直奔楚府。

楚明澜的银簪在舆图上划出刺耳声响:"去西角楼。"车夫刚甩鞭转向,巷突然冲出个浑身是血的浣衣局婢女,怀里紧抱的铜盆咣当砸在车轮前。那婢女抬头露出半张溃烂的脸,喉咙里挤出气音:"嬷嬷...嬷嬷被做成了人烛..."

血腥味混着焦臭灌进车厢。楚明澜猛地拽下车帘,指尖却摸到帘角新缝的暗袋。半块冰凉的青铜符节滑入掌心,上面用血画着歪扭的箭头,直指西角楼地下冰窖。

"姑娘,是苏婉的字迹!"春桃抖开符节里裹着的碎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浣衣局姑娘们咬破手指写的证词。最触目惊心的是边缘那行小字:三更天,祭品要活够七个时辰。

马车突然急刹。楚明澜撞开车门时,正看见西角楼当值的羽林卫瘫在血泊里。他腰牌被人生生掰断,断口处黏着半片紫薇花瓣。冰窖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答"的水声,每一声都精准卡在人的心跳间隙。

"举灯。"楚明澜踢开铁门的瞬间,春桃的灯笼照出墙上七道新鲜血痕。最下方那道还冒着热气,蜿蜒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钦天监书吏。那书吏怀里死死抱着星盘,盘面北斗七星的位置嵌着七颗带血的牙齿。

书吏突然暴起,星盘朝楚明澜面门砸来时,她袖中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