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祭

村口的老槐树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儿，树身上刻满了符咒，每一道都透着诡异的红光。接生婆瘫倒在树下，满头白发凌乱如草，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不要……别过来……”接生婆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婴儿咯咯笑着，从林秋生怀里挣脱，在地上像个诡异的小兽般爬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每爬一步，地面就会出现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婆婆，”婴儿奶声奶气地开口，“你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吗？”

接生婆瞳孔骤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双手捂住脸，拼命摇头。

“你收了陈天明的钱，”婴儿继续说道，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剪断了我的脐带，让我胎死腹中。”

林秋生站在一旁，只觉周身寒意彻骨。他看着婴儿一点点逼近接生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

“现在，”婴儿爬到接生婆面前，抬起小手，抚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该你还债了。”

接生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她的眼睛开始往外凸出，嘴巴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冲出来。

“【怨气收集进度60%】”系统音适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

婴儿的指甲变长，深深刺入接生婆的太阳穴，鲜血顺着她的小手缓缓流下。接生婆的身体剧烈抽搐着，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婴儿满意地收回手，小手在空气中随意一抓，一团黑色的雾气便被她握在手中。那雾气不断挣扎，发出隐隐约约的哭喊声。

“爸爸，”婴儿转头看向林秋生，“这就是她的怨气，好臭好臭。”

林秋生看着婴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婴儿到底还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村子。林秋生看到，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着，仿佛被诅咒一般。

“爸爸，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婴儿说完，重新爬回林秋生的怀里，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林秋生木然地抱着婴儿，朝着村子深处走去。一路上，他听到了各种奇怪的声音，有隐隐约约的哭声，有低沉的咆哮声，还有诡异的笑声。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座废弃的老宅前。老宅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婴儿伸出小手，轻轻一指，那把大锁便自动打开，发出“嘎吱”一声响。

“进去吧，爸爸。”婴儿说道。

林秋生硬着头皮走进老宅，院子里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正中间有一口古井，井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盖住。

“把石板掀开。”婴儿命令道。

林秋生费力地将石板掀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他低头看去，只见井底堆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早已腐烂，面目全非。

“这些都是陈天明的牺牲品。”婴儿说道，“他们的怨气，都被我收集起来了。”

说着，婴儿的身体突然飘起，悬在井口上方。她张开嘴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她口中传出，井底的尸体竟然缓缓升起，朝着她飘去。

每具尸体在靠近婴儿时，都会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被婴儿吸入体内。林秋生站在一旁，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怨气收集进度80%】”系统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当最后一具尸体也被婴儿吸收后，她缓缓落回地面，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还差二十个，爸爸。”婴儿看着林秋生，“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就在这时，老宅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林秋生心中一惊，他知道，一定是村民们听到了刚才的动静，赶过来查看了。

“怎么办？”林秋生看向婴儿，眼中满是焦急。

婴儿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爸爸，别怕，他们都是来给我们送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