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谜团

“谁真要同你计较这个？”章若安忽然压低声音，余光扫过四周，“倒是你没回宗门反而躲过一劫。”见叶南星挑眉，他指尖凝起一道隔音结界，“一直有人明里暗里探你行踪，我怀疑是陆封阳。”

叶南星眸光微沉，唇角却浮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冷笑。那日碧虚渊上空的云霭被魔气撕开时，陆封阳凌空而立的身影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果然，经他亲手改造的护域大阵终究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章若安将灵舟留给了叶南星，随即施展瞬移之术，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众人重返洞窟时，青石上的小蛇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泛着血色纹路的莹白玉卵。岁岁蹲下身，指尖轻触卵壳：“父亲，年年怎么又变成卵了？”温润的卵壳下传来微弱的心跳震动，惊得他倏然收手。

“返本还源，蜕鳞化形。这是蛇类妖兽化形的必要步骤！”叶南星掐诀在玉卵周围布下九星护灵阵，阵纹流转间映得洞壁泛起幽蓝微光。他并指如剑，三道剑气在岩壁上凿出规整的修炼室，并吩咐岁岁他们各自去修炼。

祁怀姜拱手施礼，转身进入一间修炼室。岁岁却抱着膝盖坐在玉卵旁，倔强地摇头。叶南星见他眼巴巴望着玉卵的模样，终是轻叹一声，在洞口又布下三重隔绝禁制，这才步入最里间的洞室。

石壁上夜明珠的冷光映着他紧蹙的眉峰。情势紧迫，唯有突破化神境，才能在那人找上门时护住身边所有人。神识扫过相邻的洞室：祁怀姜周身萦绕着元婴修士特有的灵雾；而岁岁……

叶南星的目光在触及那个蜷缩在蛇卵旁的小身影时骤然凝固。即便他真是某种妖兽，不需要筑基，也早该凝聚出妖丹了。可岁岁体内始终如雾里看花，连他元婴的修为都难以窥破其中玄机。石壁上倒映出他攥紧的拳头——或许唯有化神时天地法则加身的那刻，才能照见这孩子的本源。

突然，叶南星神识一颤：岁岁的骨龄竟长了一岁！修为却只有凝气四十层！他分明记得自己封印极魂前，岁岁的修为已是凝气五十层。

叶南星缓步来到岁岁身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岁岁，告诉父亲，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岁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像是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辰：“那年我修为达到了凝气一百层，体内灵力运行异常，祁前辈说我可能要筑基……”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突然扬起，“可最后却没有，修为反而变成了一层……”他顿了顿，露出天真的笑容，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但是父亲，我能感觉到，我长了一岁！”

叶南星若有所思地抚过岁岁的发顶。原来如此——岁岁之所以停止生长是因为体内灵气不足。凝气每达到一百层就能供应他的身体成长一岁，而后灵气需从一层重新积累。所谓的凝气层数，不过是他体内储存灵气数量的外在体现。

“你这孩子……”叶南星望着岁岁稚嫩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怜惜，声音不自觉地又柔了几分，“还真是与众不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岁岁柔软的发丝，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