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在头顶炸开第七道紫电时，墨麟驹的右翼鳞片突然迸溅出火星。楚清歌的作战服领口灌满狂风，金属液在血管里加速奔涌的灼痛让她咬破了舌尖。夜无殇的灵力护罩裂开蛛网状纹路，那些交错的光痕与前世防弹玻璃的破碎轨迹完美重合。
"抓紧缰绳！"夜无殇的声音被逆风吹得支离破碎。他右手结印的姿势有些变形，左手仍死死扣着楚清歌的腰。墨麟驹发出痛苦的嘶鸣，幽绿火焰从蹄下腾起三丈高。
护罩彻底碎裂的刹那，楚清歌旋身将夜无殇的头按在自己肩窝。这个在叙利亚战场学会的防爆姿势让两人下坠轨迹骤然改变，她后背撞断三根血色晶簇才止住冲势。沸腾的潭水吞没他们时，金属液自动在皮肤表面结成薄膜，夜无殇咳出的血丝却在水中凝成细小的银符。
潭底祭坛的断剑石碑突然发出蜂鸣。楚清歌蹬水抓住石碑凸起，右腿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十二条玄铁锁链从不同方向射来，最细的那根直接勒进她脚踝旧伤。夜无殇在昏迷中皱眉，肩胛处的贯穿伤开始渗出黑雾。
"醒醒！"楚清歌用肘击撞开袭来的锁链，反手将夜无殇推向祭坛中央。水面突然降下血色光柱，照出她小臂内侧游走的金纹——那些纹路正与石碑上的古老文字同步扭曲变形。
夜无殇坠落在祭坛第三层的瞬间，整座石碑轰然倒塌。楚清歌扑过去时，飞溅的碎石划开她颈侧，血珠在空中拉出诡异的弧线，精准落入石碑基座的凹槽。潭水突然分层，露出底部沉睡的庞然大物——烛阴的鳞片摩擦声让所有人牙根发酸。
"圣女血脉......"夜无殇不知何时半跪起来，佩剑插在两人之间剧烈震颤。他嘴角还挂着血，眼神却清明得可怕，"祭坛在认主。"
烛阴的竖瞳睁开时，楚清歌正按着夜无殇的伤口。凶兽左眼映出的画面让她动作凝固：林锐扣动扳机的手腕上，缠绕着与玄铁锁链同源的螺纹。
"别看！"夜无殇突然暴起，染血的掌心覆住她眼睛。剑穗玉铃铛炸成粉末，在两人周围形成银色雾障。烛阴的触须穿透雾障时，楚清歌后颈胎记迸发的红光竟让那些触须迟疑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她抽出靴中备用匕首，前世在军火库拆弹的肌肉记忆让刀刃精准切入触须关节。腥臭液体喷溅到祭坛上，蚀刻出与林锐玉佩相同的纹路。
夜无殇的剑突然发出龙吟。他单手结印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但剑气依旧凌厉。剑锋斩落的触须断面露出金属光泽——那分明是掺了玄铁的合成物。
"林氏改造过它。"楚清歌滚到断剑旁，掌心按上残留的铭文。碑文在她触碰下重组为立体投影：三百年前的血战中，夜家修士的佩剑正被同样的玄铁锁链绞碎。
烛阴的咆哮震落洞顶钟乳石。夜无殇拽着楚清歌跃向岩缝时，她看见凶兽右眼映出新的画面：自己前世尸体旁，落着半截刻有鳞纹的青铜锁。
"那边！"楚清歌突然指向岩缝深处。绛紫衣角一闪而过，但足够她认出林氏密探腰间的玄铁匕首。夜无殇咳着血笑起来，剑尖挑起地上玉粉画出血符，那些粉末突然朝密探消失的方向飘去。
烛阴的第二次扑击来得太快。楚清歌推开夜无殇的力道太大，自己后背撞上岩壁凸起。碎裂的作战服下，金纹突然蔓延成完整阵法。凶兽的利齿在距她咽喉三寸处僵住，竖瞳里映出她背后逐渐清晰的凤凰轮廓。
夜无殇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不是斩向烛阴，而是直接贯穿楚清歌耳畔的岩壁——剑锋擦着她鬓发没入石缝，精准刺中密探正要捏碎传讯符的手。
密探的惨叫与烛阴的哀嚎同时响起。凶兽疯狂扭动着缩回潭底，楚清歌趁机拽起夜无殇冲进暗道。男人体温低得吓人，灵力紊乱的波动让她想起前世拆过的定时炸弹。
"你的血......"夜无殇突然按住她手腕。两人伤口接触的刹那，暗道石壁上的古老图腾次第亮起。楚清歌看清那些图案的瞬间，凤凰虚影突然实体化地掠过甬道——那分明是加强版的灵力防护罩。
暗道尽头透出天光时，夜无殇的佩剑突然自行出鞘横在两人面前。剑身映出后方岩壁的异动：三具刻着林氏徽记的青铜傀儡正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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