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秦晚在宿舍楼下见到了背着登山包的江晟。他递给她一个黑色鸭舌帽:"戴上,车站可能有眼线。"
开往浙水乡的大巴上,秦晚发现江晟的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当车辆经过急转弯时,金属的冷光从他口袋边缘一闪而过——是把折叠刀。
"你什么时候带的..."秦晚压低声音。
江晟用眼神制止了她的问话,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昨晚有人跟踪我回家。"
颠簸三小时后,破旧的卫生院出现在眼前。墙皮剥落的建筑像具腐朽的尸骸,唯有"急诊"两个红字还在顽强闪烁。江晟突然拽住秦晚躲到树后——卫生院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故意遮挡。
"你养父的人。"江晟的呼吸喷在秦晚耳畔,"我们走后门。"
排水管道的铁栅栏早已锈蚀,江晟用外套裹着手生生掰断了栏杆。黑暗的通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血腥味混杂的气息,秦晚的指尖触到墙壁上某种黏腻的液体,黑暗中传来老鼠逃窜的声响。
地下室的铁门被铁链锁着,江晟突然举起手机照亮门缝——新鲜的血迹正从门底缓缓渗出。
"退后!"江晟猛地撞开门,随即僵在原地。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枚星月造型的胸针。她的右手死死攥着份档案,露出的页角上印着秦晚的婴儿脚印。
"张阿姨?"江晟跪地试探脉搏,老妇人突然抽搐着抓住他的手腕。
"快...跑..."她沾血的手指在江晟掌心画了个十字,"他们在...地下室..."
整栋建筑突然震颤,楼上传来玻璃爆破的巨响。江晟扯开档案,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产房里,真正的秦晚被护士抱走瞬间,镜头捕捉到窗外站着个戴星月袖扣的男人。
"他们不是抱错..."秦晚浑身发抖,"是偷换..."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天花板开始簌簌落灰。江晟拽着秦晚冲向紧急通道,却在拐角撞上三个黑衣人。为首的举起麻醉枪的瞬间,江晟的折叠刀精准扎进对方咽喉。
鲜血喷溅在秦晚脸上时,她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胸针。尖锐的针头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走啊!"江晟用身体为她挡下第二枪,麻醉镖扎在他肩头。当第三个黑衣人举起枪时,秦晚将胸针狠狠插进了对方眼睛。
他们跌跌撞撞逃进后山的玉米地,江晟的瞳孔开始扩散。秦晚撕开他衣领,发现锁骨处有个正在渗血的奇怪印记——和翡翠项链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不是麻醉剂..."江晟的嘴角溢出黑血,"是...毒..."
远处传来犬吠声,手电光束刺破暮色。秦晚颤抖着摘下项链按在江晟伤口上,翡翠突然发出诡异的绿光。那些黑血像被什么吸引着,顺着纹路回流进江晟体内。
当追捕者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时,本该昏迷的江晟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珠在月光下泛着非人的银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