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死后,云知夏整天郁郁寡欢,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所有色彩。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远方,心中无尽悲凉
那个曾经与她一起分享欢笑和泪水的人早已不在,而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也离她而去。这双重的打击让云知夏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对生活失去了兴趣,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各种活动。每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些必要的事情,吃饭、睡觉,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
云知夏的奴婢青杏都很担心她,每次都前来安慰,但她却总是沉默不语,将自己封闭在内心的世界里。她觉得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圣旨到——”宫里的刘公公来到将军府门前
“请萧将军遗孀,云之知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叛臣云相国之女云知夏,虽其父罪大恶极,但此女却能深明大义,告发云南明有功。朕念其此举实属难得,故暂不治其罪,准其留于将军府中度过余生。
然朕亦深知云知夏丧子之痛,实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为表朕之慰问与关怀,特赐黄金万两,以资其生活所需。望云知夏能节哀顺变,勿要过度伤悲。
钦此!”
云知夏双膝跪地,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她这几天的麻木:“臣妇,谢主隆恩。”
刘公公扶起跪在风雪中的云知夏:“将军夫人,快请起吧,这是陛下能做的最大的恩赐了。”
云知夏苦笑道:“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是陛下……”
刘公公叹了口气:“咱家相信你是聪明人,家国政权被右丞相各党掌控,必定会找上门来,萧将军生前在西京给您安置了一座府邸,隐密在凤尾竹林中,今夜陛下会安排你出城 ,快些准备吧”
云知夏望了眼偌大的将军府:“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公公没叹了口气,本来要说的话在迟疑过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子时——
深夜,万一辆马车行驶在路上,显得格外突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被无限放大,仿佛是一种沉重的叹息。
马车里,青杏紧紧地挨着小姐,带着一劝慰:“小姐,您看开些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
云之夏靠在青杏肩上:“我已不是相府小姐,你不必再如此敬我,唤我知夏就好。”
“小姐……好,知夏”青杏抹了抹眼泪。
程岩不愿与云知夏一同走,临走前他对云知夏说:“夫人,我生是将军府的人,死也要死在将军府,是将军将我救回来,若不是将军,我早已死在万丈深渊,那些孽党,他们尽管来,我程岩,等着他们!”
程岩身后的萧家军一齐说道:“我们誓死守卫将军府!!”
云知夏心底一酸,没想到萧执有这么多愿意为他赴死的人,欣慰的笑了:“你们……萧执有你们这群甘愿为他赴死的人,我,自愧不如。”
程岩立马否决:“夫人别这么说,将军从未怪过你,如果不是您愿意与他一起调查,将军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找到证据。只是……现在证据也没用了。”
“没关系,跟你们将军时间虽短,似很久相识的恋人,我已心满意足,没有人永远不会走,你看,就像手掌一样,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云知夏挤出一丝微笑。
“好了,夫人快走吧,要是他们找上门就走不了了”程岩一脸严肃的推他们出去。
家国山河,何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