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快餐店的制服勒得流星喘不过气。

"7号餐配可乐，快点！"店长的吼声从后厨传来。流星麻木地把薯条装进纸盒，油渍溅在手腕上，烫出一小块红痕。他曾经用这双手在赛场上创造过无数精彩操作，现在它们沾满了廉价食用油的味道。

休息室的电视正在播放KPL秋季赛。新战队REAL的中单在关键团战犯下低级失误，解说遗憾地说："这个判断太草率了。"

流星盯着屏幕，突然把手中的抹布摔在地上。

"干什么呢！"店长怒气冲冲地探头。

"我不干了。"流星扯下帽子，露出染回黑色的短发。三个月前这撮头发还是嚣张的亮蓝色，现在却和他眼里的光一样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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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冰。

"你想清楚。"凌父把支票推过桌面，"这是最后一次。"

凌霄看着那个数字——足够买下半个STG。父亲的声音还在继续："去读MBA，回来接手医疗集团，别再玩那些小孩子游戏。"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支票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凌霄想起上周遇见的青训生，那孩子怯生生地问："凌神，还能看你打比赛吗？"

他的手指在支票边缘摩挲，突然发现右下角印着熟悉的logo——那是STG曾经代言的医疗器械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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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砂砾拍打窗户。

火苗蹲在网吧角落的机位前，屏幕上是他的直播界面——观看人数17人。弹幕飘过一条：【这不是那个过气辅助吗？】

"小苗。"网吧老板拍拍他肩膀，"有人找你。"

门口站着十几个中学生，最前面的男孩紧张地递上一个笔记本："能...能给我们签名吗？我们逃课来看你打城市赛的。"

火苗翻开本子，里面贴满了STG的剪报，最新一页是解散公告，被红笔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深夜的手机亮得刺眼。

"是STG的前经理吗？"电话那头是蹩脚的中文，"我们在新加坡有个电竞项目......"

阿夜猛地坐直身体。背景音里有个熟悉的笑声，轻得像幻觉。

凌晨3:17，沉寂两个月的STG群组突然弹出消息。

【流星】：[视频链接]KPL新赛季最下饭操作TOP10

【流星】：我他妈看吐了 这种菜鸡都能打职业？

【凌霄】：你在哪

【流星】：XX快餐店 刚辞职

【火苗】：我在老家网吧 这群小孩连基本运营都不懂

【阿夜】：接了个新加坡的电话

【阿夜】：你们猜我听到了谁的声音

沉默五分钟后。

【火苗】：我想打比赛

【流星】：+1

【凌霄】：[图片]（支票照片）

【凌霄】：够重组吗

季星辰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他睁开眼，看到林小诺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轻语联系我了】

雨天，旧基地门口。

季星辰撑着伞，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队员们。流星的刘海滴着水，凌霄的西裤沾满泥点，火苗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纸箱——里面装着他从甘肃带回来的所有周边。

"教练。"阿夜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身后跟着个戴墨镜的男人，"我们带了投资人。"

墨镜摘下，轻语的笑容比雨后的阳光还刺眼："惊不惊喜？"

季星辰的喉结动了动："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凌霄打断他，"赞助难拉，年龄太大，商业价值低。"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份电子合同，"但新加坡联赛愿意给我们三年长约。"

"小孩才做选择。"流星抢过手机，"我们既要打KPL，也要国际赛。"

火苗的纸箱突然散开，周边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去捡，抬头时眼圈发红："教练......再试一次行吗？"

季星辰望向林小诺。她轻轻点头，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进去说吧。"他转身开锁，手抖得三次都没对准钥匙孔，"基地......还没退租。"

推开门的那一刻，灰尘在阳光中飞舞。空荡的训练室里，墙上的挂钩还保持着队旗的形状，像一道等待填补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