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晨雾朦胧，医院门口还带着几分清冷。鹿栖抱着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站在那儿，顾砚辞走出大门时，看见了她。他伸手想接过那束花，可鹿栖却轻轻一侧身躲开了，“顺路而已。”声音平淡得像这片还未散去的薄雾。

两人并肩走在梧桐道上，脚下落叶被踩得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是在为这寂静的早晨增添一点音符。顾砚辞突然打破了沉默，“其实我家院子里的那些向日葵，都是你走后我偷偷种下的。”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还记得高三那年暴雨夜吗？我故意绕远路送你回家；还有你大学毕业那天，我特意请假跑去你学校看你……甚至你写的小说里每个情节，我都倒背如流。”

他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她，目光坚定又炽热，“因为故事里的男主角，一直是我啊。”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期待和忐忑。

鹿栖听到这里，睫毛猛地一颤，正准备开口回应什么，手机铃声却骤然响起。“叮咚”一声，是责编催稿的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对话框，二十万字未完成的小说静静躺在那里，而主角的名字正是“砚辞”。她慌忙别过脸去，“我还有事。”说完便匆匆离开，没注意到身后顾砚辞攥紧又松开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起了一层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