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大婚后,弘历便下旨封他为贝勒,为皇子中首位受封爵位的,只是永璜仍旧在上书房同一众叔伯兄弟们读书,并未入朝听政。
也是从那天起,永琏被传唤到养心殿频率更高了,甚至在与朝中大臣议事时允准永琏在屏风后旁听。
弘历此举让朝中一些心思活泛的墙头草随风倒向了永琏,所幸永琏尚未出宫开府,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人不死心,转头扎堆拥去富察氏,富察氏一族如今的话事人是留在京中任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吏部尚书的傅恒,其余儿郎都外任了。傅恒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圣眷正浓,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身皇后娘娘的母家,富察氏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自荐为门客的人,应付起来自有一套借口。
琅嬅说放手让永琏自己处理,就是真的撒手不管了,自己养大的儿子心性手腕如何,琅嬅了然于心,也确信永琏能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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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琅嬅午歇起身,宫人就来报有人求见。
“奴婢陈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跪在底下的妇人是璟姝的乳母,规矩严整,但整个人明显心神不宁,动作迟钝了不少。”
琅嬅柳眉轻轻蹙起,问道:“景阳宫出什么事了,是仪嫔还是璟姝。”
陈氏磕了个头,再抬起头时满脸泪水,痛苦道:“求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公主,娴嫔娘娘教唆二公主自残!”
晴天一道惊雷,众人猛地抬头,惊得合不拢嘴。
琅嬅淡然的神情有一瞬间皲裂,清凌凌的双眸跳动着怒火,“好好,好一个娴嫔。不愧是乌拉那拉氏的女人,一脉相承的蛇蝎心肠。”
宫人屏息而立,陈氏也吓得不敢言语。
片刻,在琅嬅的示意下,陈氏战战兢兢地将她所知晓的事悉数说出。
“......娴嫔娘娘跟我们公主说要用自己的血抄经书供奉于佛前才可显示心诚,如此仪嫔娘娘才能得到佛祖庇佑,得以早日痊愈.....”
“娴嫔娘娘走后,奴婢再三叮嘱二公主此事当不得真,让她万万不可尝试,公主答应奴婢了。可私底下里却伙同身边的宫女,偷偷割腕放血抄经。奴婢第二日便发觉了异常,狠心逼问了才知晓实情。”
陈氏潸然泪下,似是又戳中伤心处,连连磕头,哭着说她的公主是天底下顶孝顺贴心的好孩子了,可怜一番孝心被有心之人撺掇染了鲜血,也伤了自己的身体。又说此事还瞒着仪嫔,唯恐对方惊惧之下加重病情。
“娴嫔娘娘让我们公主抄血经,二公主年幼身子弱,这血经抄到仪嫔娘娘痊愈才能停下,届时我们公主还有活命吗?”
陈氏字字恳切,殿内伺候的几个宫女皆是忍不住背过身去拭泪,对娴嫔的狠毒又有了深一层认知。
琅嬅忽然能体会到弘历那种太阳穴突突跳的怒意了,怒气值蹿到一定的高度后是平静的冷意。
原剧情中,丧母的永璜也是被如懿撺掇着自虐,就为了收拾一个包藏祸心的乳母。
平息了好一会儿,勉强压抑好愤懑得情绪。
琅嬅平静地吩咐文心亲自去一趟景阳宫将璟姝接到长春宫,仪嫔那里找个借口隐瞒此事。
璟姝少不更事,不知放血损伤元气,稳妥起见,还需太医看过才能放心。她身边的宫女是个愚忠的,不辨是非,合该打一顿长长记性。
交代完这些,轮到罪魁祸首如懿了,琅嬅冷笑连连,当即吩咐赵一泰去延禧宫将娴嫔押到长春宫,那日伺候的宫人一个也跑不掉,通通带走审问。
如懿,一个没有人性的鬼魅!
对父母不孝,对夫君不忠,对子女不慈,对朋友不义,对上位不敬,对下位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