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同泼墨般浓稠,将天地间的轮廓模糊。
柳慕白率领的南疆宗门先头部队,如同嗜血的秃鹫,带着嚣张气焰,碾压着泥土,逼近了流民们临时搭建的营地。
这些宗门弟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如此简陋的防御?
用削尖的木头随意钉在地上,挖几条浅得不能再浅的壕沟,简直是笑话!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仿佛这群流民是待宰的羔羊,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凭这些破烂玩意儿,也想挡住我们南疆宗门?”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
“简直是痴人说梦!”
暗处,萧无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眯起眼睛,像一只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手中的佩剑,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他的手心,直达心脏。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等待着那个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沉住气,都沉住气!”李铁山压低声音,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宗门队伍,粗糙的手掌紧紧握着手中的砍刀,手心里满是汗水。
终于,宗门先头部队进入了陷阱区域。
“放!”李铁山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刹那间,整个流民营地都沸腾了。
埋伏在暗处的流民们,用尽全身力气,推动着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
这些简陋的防御工事,在这一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轰隆隆……”
巨大的木头裹挟着碎石,如同山洪暴发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毫无防备的宗门队伍。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死亡乐章。
不少宗门弟子被砸得头破血流,甚至直接被压在巨石之下,血肉模糊。
“啊……我的腿!”
“救命啊,救救我!”
宗门弟子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阵型瞬间被打乱。
“杀啊!”吴队长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
他身先士卒,带领着流民自卫队,从侧面杀出,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为了活下去,杀光他们!”吴队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手中的长矛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的胸膛。
流民们也红了眼,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简陋武器,如同疯了一般,扑向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宗门弟子。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萧无锋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
他看到,虽然宗门弟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更高的武艺,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
流民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简陋,训练不足,渐渐地开始落入下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改变战术!”萧无锋眉头紧锁,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他深知,如果继续这样硬拼下去,流民们迟早会被宗门弟子击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如同战鼓擂动,震人心魄。
一队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了战场。
为首一人,身穿兽皮战甲,手持弯刀,英姿飒爽,不是燕无双又是谁?
“北境的勇士们,给我杀!”燕无双一声娇喝,如同雄鹰般扑向敌人。
她手中的弯刀,如同银色的闪电,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噗噗噗……”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燕无双的武艺高强,她的加入,如同给流民们注入了一剂强心剂,瞬间扭转了战局。
“是女战神!女战神来帮我们了!”流民们士气大振,爆发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在燕无双的带领下,流民们如同猛虎下山般,向宗门弟子发起了猛烈的反攻。
宗门弟子们原本就有些溃败的迹象,在燕无双的冲击下,更是雪上加霜,开始节节败退。
柳慕白在后方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原本以为,对付这些流民,简直是易如反掌,没想到竟然会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柳慕白咬牙切齿地骂道。
此时,宗门先头部队已经出现了溃败的迹象,不少弟子开始四处逃窜。
“撤退,全部撤退!”柳慕白无奈地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血染的土地映照得一片猩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流民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就在流民们以为首战即将胜利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猩红浸染的战场上,胜利的欢呼声还未散尽,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他满脸惊恐,仿佛见了鬼似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报…报告!柳…柳慕白的大部队…就在…就在附近!正朝我们…我们…杀过来!” 这消息如同在沸油里泼了盆冷水,喧嚣瞬间凝固。
吴队长的手僵在半空,胜利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僵硬在了脸上。
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风声呜咽,带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无锋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猛地回头,看向沈青崖,“看来,我们得好好聊聊了……”他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