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簪

"先帝幼子赵琰，今年八岁，品性纯良。"魏无羡看向秦蓁，"娘娘...可愿回宫辅佐新君？"

秦蓁摇头："我已不是皇后了。"

"但您是先帝钦定的皇后，废立诏书无效。"魏无羡轻声道，"若您愿意..."

"我不愿意。"秦蓁直视他的眼睛，"魏无羡，带我走吧。远离朝堂，过平凡人的生活。"

魏无羡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臣...还有未竟之责。新帝年幼，朝局未稳..."

"我知道。"秦蓁苦笑，"你放不下江山社稷。"

两人相对无言。夜风吹起魏无羡的白发，有几缕拂过秦蓁脸颊，凉如冰雪。

"至少今夜..."魏无羡突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让臣陪在娘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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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蓁醒来时，魏无羡已经离去。枕边放着一封信，告知他已回宫处理政变后续事宜，周焕会护送她安全返京。

返京途中，秦蓁听闻了赵铭被公开处决的消息。据说魏无羡亲自监刑，全程面无表情。同一天，八岁的赵琰登基为帝，魏无羡作为首辅摄政。

秦蓁被重新迎回凤仪宫，但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魏无羡忙于稳定朝局，两人难得相见。偶尔在朝堂上远远望见，他也只是恭敬行礼，眼神疏离。

直到一个月后，秦蓁在御花园偶遇魏无羡。他独自站在梅树下，白发如雪，比上次见面又消瘦了许多。

"首辅大人。"秦蓁轻声唤道。

魏无羡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平静："娘娘。"

"你...还好吗？"秦蓁注意到他脸色极差。

魏无羡淡淡一笑："劳娘娘挂念，臣无恙。"他犹豫片刻，"臣已安排好一切，新帝有贤臣辅佐，假以时日，必成明君。"

秦蓁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无羡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这个...还给娘娘。"

秦蓁打开一看，是那支白玉簪。

"为什么？"

"臣...时日无多。"魏无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簪子，该物归原主了。"

秦蓁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当年臣在边境中箭，箭上淬了毒。"魏无羡平静地说，"太医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秦蓁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不...不可能！一定有解药..."

"娘娘。"魏无羡轻轻扶住她，"生死有命，臣早已看淡。只是..."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只是遗憾，不能陪娘娘走得更远。"

秦蓁泪如雨下："魏无羡，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臣这一生，负尽天下人，唯独不负娘娘。"魏无羡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娘娘还年轻，将来..."

"没有将来！"秦蓁抓住他的手，"没有你，我要将来做什么？"

魏无羡深深看着她，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