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再给我机会。"萧景桓苦笑,"一场大火,烧光了一切。"
阮卿的心揪成一团。她从未见过萧景桓如此脆弱的一面,在她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宁王。
"或许...她没死呢?"阮卿轻声问。
萧景桓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夫人为何这么说?"
"妾身只是猜测。"阮卿急忙解释,"客官不是说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吗?也许...她逃走了呢?"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萧景桓缓缓靠近,近到阮卿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为什么不肯认我?为什么宁愿假装陌生人?"
阮卿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知道了?还是只是在试探?
"妾身...妾身不知。"她慌乱起身,"时候不早,妾身该去照看生意了。"
萧景桓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听雪轩的梅花又开了。"
阮卿的脚步一顿。听雪轩是她当年在宁王府的居所,院中有株老梅,是她最爱的。这一句话,无疑是最后的试探。
"客官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她没有回头,声音尽力保持平稳,"若是没什么事,妾身先告退了。"
关上门,阮卿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墙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这场戏,她演得心力交瘁。
夜深人静时,阮卿又一次取出那半块玉佩,对着月光细细摩挲。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她警觉地收起玉佩,吹灭蜡烛,躲在窗边观察。
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忘忧阁的后院,仰头望着她的窗口。萧景桓。他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
阮卿躲在窗帘后,看着他孤独的身影,泪水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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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忘忧阁后院时,阮卿已经起身梳洗完毕。昨夜萧景桓在后院站到三更天才离去,她则躲在窗后看了一夜,眼睛干涩得像是进了沙子。
"夫人,您脸色不好。"小满端来早膳,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阮卿摇摇头,强迫自己喝了几口粥。自从萧景桓出现在临州,她就如惊弓之鸟,每一刻都提心吊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出破绽。
"今日照常开门营业。"她放下碗,声音平静,"那位桓公子若再来,就当作普通客人对待,不要显得太在意,也不要刻意回避。"
小满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位桓公子...真的是王爷吗?"
阮卿的手一颤,茶水洒在衣袖上。她放下杯子,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我昨晚送茶去雅间,听到他和另一个男子说话,那人称他'王爷'..."小满怯生生地回答。
阮卿闭了闭眼。裴青岩一定也来了。这下麻烦了,六扇门总捕头的眼睛比毒蛇还毒,任何细微破绽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