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苦,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脸,仿佛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药效发作,萧景桓很快又陷入昏睡。阮卿检查他的伤口,发现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可怕的紫黑色,而且那黑色还在缓慢扩散。
"这是什么毒?怎么如此厉害..."她喃喃自语。
小满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姐,我刚才听衙役们说,这毒像是南疆的'阎王笑',中毒者会昏睡三日,然后在梦中死去..."
"有解药吗?"
"听说...听说城西有个老郎中,年轻时去过南疆,或许知道解法。"
阮卿眼前一亮:"去备马车,我这就去找他!"
"现在?"小满瞪大眼睛,"都三更天了,而且外面那么危险..."
"没时间了!"阮卿看了一眼萧景桓越来越差的脸色,下定决心,"你留在这里照顾王爷,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回忘忧阁取东西了。"
不顾小满的劝阻,阮卿披上斗篷,悄悄离开了府衙。夜已深,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她的马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城西是临州的贫民区,道路狭窄曲折。车夫在一处破旧的院落前停下:"夫人,就是这里了。要不要小的陪您进去?"
"不用,你在这等着。"阮卿下车,上前敲门。
敲了许久,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童来开门:"谁啊?大半夜的..."
"请问莫老先生在吗?有急症求医!"阮卿急切地问。
小童摇头:"师父去山上采药了,明晚才回来。"
阮卿的心一沉:"那...师父可有留下什么医书?特别是关于南疆奇毒的?"
"有是有..."小童犹豫了一下,"但师父不许外人进他书房..."
阮卿取出一锭银子:"人命关天,通融一下。"
银子果然有用。小童放她进门,带她来到一间堆满书籍和草药的小屋:"师父的笔记都在这里,夫人自己找吧。我去给夫人泡茶。"
阮卿立刻开始翻阅那些发黄的笔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越来越沉——翻遍了所有笔记,都没有关于"阎王笑"的记载。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一本破旧的南疆药典从书架高处掉了下来。阮卿拾起一看,其中一页正好记载着"阎王笑"的解毒方法!
"需要七叶莲、鬼针草、血见愁..."她轻声念出那些陌生的药名,"还有...凤凰泪?这是什么?"
注解写道:"凤凰泪,指南疆凤凰木的树脂,极罕见。若无此物,可用百年银杏树心代替。"
阮卿继续往下读,突然眼前一亮:"中毒十二时辰内,可先用金针刺穴延缓毒性扩散,取檀中、灵台、至阳三穴..."
她正专注阅读,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转头看去,窗外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阮卿心头一紧,但再看时,外面只有摇曳的树影。
应该是错觉吧...她安慰自己,继续研读解毒方法。却没注意到,桌上的油灯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对折的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