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小厮匆匆进来，在柳氏耳边低语几句。柳氏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但桑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借口更衣，桑颖带着翠儿离席。刚转过回廊，她就看到陆瑾瑜的心腹侍卫莫言守在暗处。

"夫人。"莫言行礼，"侯爷命我引您去一个地方。"

桑颖让翠儿望风，跟随莫言穿过几道隐蔽小门，来到一间地下密室。陆瑾瑜正在里面审问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

"来得正好。"陆瑾瑜头也不回，"这位是福隆号的账房先生，刚被我们'请'来。"

那账房鼻青脸肿，显然已经吃过苦头。桑颖皱眉，现代人的道德观让她不适，但她明白在这个世界，这是必要之恶。

"问出什么了？"她保持镇定。

"嘴硬得很。"陆瑾瑜冷笑，"不如桑夫人试试你的方法？"

桑颖会意，换上一副温和面孔走近："先生何必受这皮肉之苦？我们只要福隆号为周大人洗钱的账本藏处。说出来，不但放你走，还有重赏。"

账房啐了一口血沫："呸！我什么都不知道！"

桑颖不恼，反而倒了杯茶给他："周显给了你多少封口费？值得搭上性命？"她压低声音，"你可知道，上一个为周大人做假账的张掌柜，去年是怎么死在回乡路上的？"

账房眼神闪烁起来。

"是坠崖，对吧？"桑颖继续攻心，"真巧，他死后第三天，周大人就纳了他女儿为妾。"

账房脸色开始发白。

桑颖趁热打铁："我们不是要对付你这个小人物。只要你配合，事后安排你全家远离京城，另给一笔安家费。如何？"

账房挣扎片刻，终于崩溃："账...账本在福隆号地窖暗格里，钥匙...钥匙在周大人贴身佩戴的玉坠里。"

陆瑾瑜与桑颖对视一眼，露出胜利的微笑。

回到宴会，桑颖发现柳氏正焦急地寻找她。

"夫人去哪了？定国公夫人正问起您呢。"柳氏语气关切，眼神却充满探究。

桑颖作虚弱状："突然头晕，在偏殿歇了会儿。多亏二夫人准备的参汤，已经好多了。"

柳氏脸色一僵——她根本没准备什么参汤。这是桑颖的试探，果然，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宴会结束后，陆瑾瑜在书房听桑颖汇报观察结果。

"周夫人对侯府后花园的布局异常熟悉，特别是通往你书房的那条小路。"桑颖分析，"柳氏中途收到消息后明显心神不宁，我猜是得知我们抓了账房。"

陆瑾瑜点头："明日我会放出风声，说发现军饷问题。周显一定会有所行动。"

"需要我做些什么？"

"继续扮演你的受气夫人角色。"陆瑾瑜眼中闪过狡黠，"不过私下里...我期待你更多的'现代技巧'。"

桑颖心跳漏了一拍。他什么时候察觉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

似乎看穿她的疑惑，陆瑾瑜轻笑："你查看账目的方式，使用的术语，甚至拿笔的姿势...都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