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枕上书

车子拐上一条狭窄的岔路，两旁树影幢幢。行驶约五分钟后，一栋隐藏在树林深处的现代风格别墅出现在眼前。

铁门自动打开，SUV驶入庭院，沈喻紧随其后。

别墅门廊灯光下，张世铭一身休闲西装，手持红酒杯，仿佛在等待一位普通客人。

"沈小姐，你迟到了。"他微笑着为她拉开车门。

沈喻没有接话，只是紧了紧肩上的背包："你到底想干什么？博物馆的盗窃案是你策划的？"

张世铭挑眉："这么直接？好吧，我们进去谈。"

别墅内部装潢奢华，却处处透着刻意——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古画，展示柜里陈列着各种文物，像个小型博物馆。沈喻的专业眼光立刻认出其中几件很可能是非法流通的珍品。

"喝茶？"张世铭示意她坐下。

"不必了。"沈喻站着没动，"你提到崔晏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张世铭啜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我猜你已经发现，青瓷枕能让你'梦回北宋'？而且，这些梦越来越真实，甚至能带回实物，对吗？"

沈喻后背一凉。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张世铭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沈喻小心地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组照片——一块残缺的石碑特写，上面刻着模糊的文字。她勉强辨认出"...青瓷枕...通两界...崔氏子...长乐未央..."等字样。

"这是..."

"河南一处宋代遗址发现的。"张世铭指着照片，"记载了一件能连通时空的青瓷枕，和一位姓崔的官员。最有趣的是..."他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泛黄的古老图纸，"这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青瓷枕设计图。"

图纸上详细绘制了青瓷枕的内部结构——正是沈喻在CT扫描中看到的那些复杂空腔。图纸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依秘法造枕，月圆之夜，可通古今。"

"你到底是谁？"沈喻声音发颤。

"收藏家，研究者...或者说，追寻者。"张世铭眼中闪烁着狂热，"我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在寻找这件青瓷枕。直到去年，它终于出现在拍卖会上。"

"所以你买下它捐赠给博物馆？"

"不。"张世铭冷笑，"我晚了一步，被博物馆抢先购得。但我一直在关注它，直到...你开始表现出异常。"

沈喻想起自己近期在博物馆的举动——频繁研究青瓷枕，突然提升的宋代绘画技巧，甚至可能说梦话被听到...

"现在，把青瓷枕给我。"张世铭突然伸手，"它不属于你。"

沈喻后退一步："它属于博物馆。"

"你以为我在请求吗？"张世铭打了个响指，那两个黑衣男子从门口逼近，"沈小姐，我可以强行拿走它。但我更希望...合作。"

"合作？"

"对。"张世铭重新露出微笑，"你通过青瓷枕见到了崔晏，对吗？他是不是提到了文物南迁？一批最珍贵的皇室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