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三天后的宫宴，"相柳突然转移话题，"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特别是对辰荣使节。"

桑陌装作不解："为什么特意提醒我这个？"

相柳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个小盒子："戴上这个。能屏蔽大部分探测术法。"

盒子里是一枚晶莹剔透的蓝玉耳坠，做工精美，隐约有灵力流动。桑陌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相柳复杂的眼神。

"就当是......治疗寒毒的报酬。"他移开视线，"现在，试试新方子。我从西域找到的......"

那晚的治疗异常顺利。新方子似乎对寒毒有奇效，相柳的脸色比平时好了许多。结束后，桑陌鼓起勇气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将军，您为什么对我......特别对待？"

相柳正在穿衣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您明明可以把我关在水牢，却允许我行医；您怀疑我与辰荣有联系，却不拆穿；现在又送我防护法器......"桑陌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

相柳系好衣带，走到窗前。月光洒在他银发上，镀上一层冷辉。

"也许......"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想看看，一个鲛人能在人类世界走多远。"

这个回答让桑陌更加困惑。但没等她追问，相柳已经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好好休息，接下来几天......会很忙。"

回小院的路上，桑陌不断回想相柳的话。他似乎在警告她什么，又像是在......保护她？更令她不安的是苍梧的威胁。三天后的宫宴，城西的密约，辰荣使节......一切都指向某个即将爆发的危机。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蓝玉坠，下定决心：无论风险多大，她都必须赴那个密约。为了鲛人族，也为了......弄清相柳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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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陌站在窗前，反复读着那封密信，手指不自觉地发抖。

"苍梧大祭司以鲛人泪、鲛人骨炼制长生药，已秘密抓捕东海十七支脉族人......圣女务必小心，切勿暴露身份......"

信是今早一个卖花女孩悄悄塞给她的，落款是"海灵祭坛守护长老"。桑陌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药炉。火舌瞬间吞没了这个可怕的消息，却烧不尽她心头的寒意。

苍梧竟然在猎杀她的族人！而且规模如此之大......难怪最近总有鲛人失踪的传闻。更可怕的是，信中提到苍梧已经知道圣女在王都，正在全力搜捕。

"姑娘，该出发了。"阿武在门外提醒，"将军吩咐今日要早些去府上。"

桑陌深吸一口气，将药箱收拾好。今天是每月相柳寒毒最重的日子，她准备了新研究的药方，或许能缓解他的痛苦。

相柳的别院比平日更安静，连巡逻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桑陌刚踏入庭院，就感到一阵刺骨寒意扑面而来。院中的水池表面结了层薄冰，药草也蔫蔫地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