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正大声嚷嚷:"叫你们当家的出来!我范良瀚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汴京冒充我岳母一家行骗!"
郦娘子气得发抖:"范良瀚!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范良瀚一愣,仔细打量郦娘子,脸色渐渐变了:"岳......岳母?真是您们?"
康宁冷笑:"现在认得了?昨日不是让门房把我们拒之门外吗?"
范良瀚一脸尴尬:"这......这都是误会。福慧她......"
"我怎么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容貌秀丽却面带寒霜的少妇站在那儿,正是郦家二女福慧。
福慧冷冷地扫视一圈,目光在杜仰熙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母亲身上:"娘,您来汴京,为何不提前告知?"
郦娘子红了眼眶:"我写了三封信,你都未曾回复。"
福慧抿了抿嘴:"我......最近很忙。"她转向丈夫,"良瀚,你先回去。"
范良瀚却不依:"不行!这些人来历不明,万一是......"
"她们是我母亲和姐妹!"福慧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范良瀚顿时蔫了:"娘子息怒,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竟真的灰溜溜地离开了。
杜仰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范良瀚在汴京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没想到在妻子面前如此......温顺?
福慧这才正式向母亲和姐妹们行礼:"娘,大姐,三妹,四妹,五妹,好久不见。"
郦娘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福慧,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福慧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恢复平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晚我会在府中设宴,为母亲和姐妹们接风洗尘。现在,请容女儿先行告退。"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挺直而孤独。
寿华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心中充满疑惑和担忧。她没注意到,杜仰熙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和坚定。
范府的夜宴并未如郦家人期待的那般温馨和睦。福慧虽然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席间却寡言少语,只偶尔应付几句。范良瀚倒是热情洋溢,不断向岳母敬酒,夸赞几位小姨子的美貌,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门外。
寿华坐在席间,安静地观察着二妹夫妇。福慧的手指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范良瀚的衣袖上沾着几点胭脂——不是福慧常用的颜色。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小厮匆匆进来,在范良瀚耳边低语几句。范良瀚脸色微变,起身告罪:"岳母,各位妹妹,实在抱歉,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去去就回。"
福慧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搁在桌上:"什么急事?"
范良瀚赔笑:"是...是衙门里的同僚有要事相商。"
"是吗?"福慧冷笑,"那为何方才小厮说的是'柳姑娘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