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劫

"你们利用了她！"她猛地站起，剑尖直指掌门咽喉，"你们明知宫中是虎穴，还送师姐去送死！"

长青子闭目长叹："此事...确是我等罪孽。但当时皇权压境，若不顺从，青霄门三百弟子将无一幸免。青璃她...是自愿的。"

"自愿？"苏红袖冷笑，"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懂什么朝堂诡谲？你们用大义逼她，与皇家何异！"

"师叔..."小归鸿怯怯地拉住她的衣角，"掌门爷爷流血了..."

苏红袖这才发现，自己激动的质问让长青子伤口又渗出血来。她咬牙收剑，转身走到溪边，一拳砸在岩石上，指节顿时血肉模糊。

一双小手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小归鸿将脸贴在她背上，轻声道："师叔不生气...归鸿在这里..."

苏红袖转身将孩子搂入怀中，泪水终于决堤。她为师姐不值，为归鸿心疼，为这荒唐的命运愤怒。

"红袖。"长青子虚弱的声音传来，"老夫不求你原谅。但青霄门上下百余弟子的性命，如今全系于这孩子身上。你...忍心看他们因我等过错而死吗？"

苏红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归鸿才五岁，如何开启剑阵？"

"青冥剑阵认血不认人。"长青子解释道，"只需她一滴血滴在剑碑上，大阵自启。之后你们可立刻离开，老夫以性命担保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

小归鸿仰头看着苏红袖："师叔，归鸿想去。"

"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苏红袖蹲下身与她平视，"血滴子、五毒教，还有更多坏人都在那里..."

"但掌门爷爷说能救很多人。"小归鸿认真地说，眼中青光流转，"娘亲会希望我去的，对吗？"

苏红袖无言以对。是啊，以师姐的性格，绝不会对同门危难袖手旁观...

"好。"她终于点头，"但我们约法三章——第一，只滴血不开阵；第二，全程听我指挥；第三，事成后立刻离开，永不回青霄山。"

长青子郑重点头："老夫以祖师之名起誓。"

当夜，洛清风终于退烧醒来。得知要去青霄山，他坚持要同行。苏红袖检查过他的伤势后勉强同意，但要求他必须听令行事。

"弟子明白。"洛清风郑重行礼，随后转向小归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雕小剑，"小师妹，送你防身。"

小归鸿欢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把玩。苏红袖注意到，洛清风看孩子的眼神中除了同门之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收拾一下，天亮出发。"她简短地吩咐，转身去准备行装。

夜深人静时，苏红袖取出那枚五年未用的青玉哨子，轻轻摩挲。明日之后，无论成败，她和归鸿都将面临全新的命运。

她望向熟睡的小归鸿，孩子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柄小木剑，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苏红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师姐的孩子，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