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劫

"师父！"苏红袖惊呼，同时剑光一闪，斩落了第二支射来的弩箭。

玄真子强撑着将地图塞给她："保护...好孩子...青璃...没白死..."

说完这句话，老人闭上了眼睛。苏红袖还未来得及悲伤，窗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迅速收起地图，抱起被惊醒的小归鸿，踹开后窗跃出。

洛清风听到动静赶来接应。三人借着夜色逃离客栈，躲入城中的一处废弃仓库。

"师叔，发生什么事了？"洛清风焦急地问。

苏红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小归鸿。孩子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乖巧地靠在她怀里，小手轻拍她的背："师叔不哭..."

苏红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擦去泪水，看向洛清风："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要去皇城。"

"什么？可是..."

"有些事必须了结。"苏红袖轻抚小归鸿的头发，"为了师姐，为了师父，也为了归鸿的未来。"

小归鸿仰起小脸，眼中青光流转："去找娘亲吗？"

苏红袖一怔："你...记得娘亲？"

小归鸿摇摇头，又点点头："剑碑给我看的...娘亲在皇陵等我们..."

苏红袖与洛清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孩子与剑碑之间的联系，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什么时候出发？"洛清风问。

"明日。"苏红袖取出玄真子给的地图，"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准备些特殊的装备..."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距离下个月圆之夜，还有整整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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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城的晨雾还未散尽，一支商队已经整装待发。苏红袖戴着斗笠，穿着粗布衣裳，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红衣侠女模样。她身边的小归鸿被打扮成小男孩，脸上还点了几个麻子，活脱脱一个乡下顽童。洛清风则扮作商队护卫，腰间佩剑用布条缠住，看起来只是一根普通的铁棍。

"记住，从现在起我叫苏娘子，归鸿是我侄子小归，你是远房表弟阿风。"苏红袖低声叮嘱，"无论发生什么，别用真名。"

洛清风郑重点头。小归鸿却有些心不在焉，小手一直摸着脖子上的青玉挂坠，眼睛不时瞟向皇城方向。

"怎么了？"苏红袖注意到她的异常。

小归鸿皱着小小的眉头："那里...有人在叫我。"

苏红袖和洛清风对视一眼。皇城距离临江还有两日路程，孩子却能感应到什么？

"是你娘亲吗？"苏红袖轻声问。

小归鸿摇摇头，又点点头："像是娘亲...又不像..."

商队头领吆喝启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三人随着商队缓缓离开临江城，沿着官道向皇城进发。一路上，小归鸿异常安静，完全不像个六岁孩子该有的活泼。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青玉挂坠发呆，偶尔会突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仿佛听到了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第二天傍晚，皇城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远远望去，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