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宫尚角的刀从背后刺入,贯穿了他的胸膛。
"你..."夜鸦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刀尖,"为了她..."
宫尚角抽刀,夜鸦轰然倒地。剩余杀手见首领毙命,纷纷撤退。庙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和外面的雨声。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血流不止的手,下意识想上前,又硬生生止住:"为什么救我?"
宫尚角收刀入鞘,没有回答。他走到夜鸦尸体前,摘下了那张乌鸦面具。
面具下的脸让上官浅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旧伤,右眼下那颗痣赫然在目,正是当年站在她母亲面前的男人!
"认得他吗?"宫尚角问。
上官浅点头,声音发紧:"医谷灭门那晚...他就在场。"
"寒鸦肆。"宫尚角沉声道,"无锋前任首领,二十年前突然失踪...原来改头换面成了夜鸦。"
"他刚才说...宫门的秘密..."
宫尚角从夜鸦怀中摸出一封信:"看看这个。"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医谷已灭,玉将现世。按计划行事,羽化可期。"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印记,隐约是宫门的徽记。
"这是..."
"二十年前的密信。"宫尚角声音沙哑,"但不是出自宫门。"
上官浅不信:"徽记怎么解释?"
"有人假冒。"宫尚角抬头看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恳切,"上官浅,宫门确实有错,但绝非主谋。"
雨声渐歇,月光重新透进破庙。上官浅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手还在流血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该相信他吗?能相信他吗?
"我们之间..."她艰难地开口,"隔着三百条人命。"
宫尚角突然单膝跪地,这个骄傲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高傲的头:"若我能替先祖赎罪..."
"你赎不起。"上官浅后退一步,"我也背负不起。"
她转身走向庙门,天宫玉在怀中沉甸甸的。身后宫尚角的声音追了上来:"至少让我护送你一程!夜鸦虽死,无锋还在!"
上官浅没有回头:"不必了。从此...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走出山神庙,月光洒在湿漉漉的山路上,像铺了一层银霜。上官浅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她没有看到,庙内的宫尚角保持着跪姿,一滴水珠从下颌跌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不久,一个黑影悄悄接近了山神庙,手中匕首寒光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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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上官浅坐在窗前,看着手中那块被称为"天宫玉"的青碧玉盘。三日来,她走遍了医谷周边,寻找关于这块玉的更多线索,却一无所获。
唯一确定的是,玉盘正在影响她。每当月光明亮时,她手臂内侧就会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蜿蜒而上,带来阵阵灼热感。更奇怪的是,这种灼热并不痛苦,反而让她体内的内力运行更加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