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眉头皱了起来,朝金芷铃歉意的拱了拱:“劳烦金姑娘稍等,小人过去瞧瞧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芷铃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无妨,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好。”
老管家点了点,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关文,发生什么事了?”
被叫做关文的年轻人捂着脸,扭过头见到是老管家来了,立刻指着罗平委屈道:“老管家,我都说了咱们家宰辅不让人送礼,可是他、他不但不听,硬要把礼物带进去,还、打人!”
老管家见他不光半边脸肿得跟个馒头似的,而且还流了鼻血,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沉下脸,朝赵悦看了看,然后拱手道:“敢问这位可是公子的小人?”
赵悦装腔作势的朝他礼貌点了点头,“不错,他是我的随从。”
那语气丝毫听不出歉意,反而还假模假样的呵斥罗平道:“你个混账东西!身为伯爵府的下人就可以这样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么?没了伯爵府的权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放肆!”
赵悦这话明显就是在指桑骂槐,老管家本来友好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冷冷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嘲笑,赵悦朝着老管家拱了拱手,嘴上说道:“抱歉,关管家,是罗平鲁莽了。”
说着朝罗平一挥手,傲慢的说道:“还不给人赔罪?”
罗平眼珠子转了转,不容拒绝的将手里的锦盒往老管家手上一塞,嬉皮笑脸对关文随意拱了拱手:“兄弟,多有得罪哈!”
关文捂着脸给了他一个白眼。
嘁~谁是你兄弟!
“既然老管家已经收下我们的礼物了,那我们这就进去给关姑娘祝寿。”
赵悦提起衣摆大摇大摆的就要往里走。
什么就收下了他的礼物?
就这么随手一放,这也叫收下?
老管家被他的自说自话弄得目瞪口呆,捧着烫手山芋一样的礼物急忙追了上去拦在门口。
“小爵爷,这礼我们真的不能收。我们家宰辅……”
“欸~老管家,这可是我父亲母亲特意给你们家姑娘的精心准备的生辰贺礼。”赵悦再次被拦住了去路,顿时沉下脸来。“你不给我赵悦面子,难道还不给我父亲昌平伯爵的面子么?还是说你们宰辅府觉得自己大权在握,就不把我们这些皇亲国戚放在眼里了?”
身后吃瓜的群众纷纷鄙视。
嘁~
昌平伯爵府算个什么皇亲国戚,不过就是长公主家的一个异姓家奴罢了!
宰辅府虽然在朝堂上威风八面,可他毕竟不过是关家的一个下人,赵悦的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老管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
“这、这……小人绝无此意,只是……”
“哎呀,只是什么只是……你这老头罗里吧嗦的,开不快让开!”
罗平见赵悦脸色难看,立即走上前狠狠地推了老管家一把,将他推开点头哈腰的朝赵悦献媚道:“爷,请进。”
老管家手里拿着沉重的锦盒,被他这么一推,眼看着就要重心不稳仰头一跤。
而他的脑后正是宰辅门前的一块抱鼓石。
这要是后脑勺砸了下去,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当场脑袋开花一命呜呼。
吃瓜群众不由齐齐发出惊慌的吸气声。
金芷铃见到闹事的是赵悦这个人渣本不想在他面前出现,所以故意隐挨了人群之中。
可如今见到老管家被罗平推了一跤,眼看着就要有生命危险,也就顾不得许多低喝了一声:
“奕儿,救人!”
“是,姐姐!”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像只巨大的蝙蝠一样掠过他们的头顶,落在老管家的身后一手提着住了他的衣领,一手捏住了罗平的手腕,轻轻一折。
一声惨叫,罗平捂着手腕痛的瘫坐在地上。
他的手掌竟九十度向后折断了。
赵悦脸色巨变,二话不说就向玄奕出手了。
可是他那些花拳绣腿,哪里是真正的高手玄奕的对手。
玄奕只用了一只手便轻松和他过了十几招,最后反手一掌就把他打的飞出十几米,躺在地上呻吟不断。
老管家站稳脚跟厚,惊魂未定的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玄奕感激的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玄奕摆摆手:“你谢谢姐姐吧,是姐姐叫宝宝救你的。”
他和金芷铃一起来的,刚才就一直站在她身后,老管家自然知道他嘴里的姐姐说的是谁。
于是朝人群中的金芷铃感激的点了点头。
赵悦狼狈的躺在地上,捂着心口恼怒道:“关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宰辅府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老管家尴尬不已,捧着个锦盒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金芷铃却站了出来。
“小爵爷,出门既然带着狗,就该记得拴上绳子!遛狗若是不牵绳,打断狗腿不怨人!”
“铃儿,你、你什么意思!”
赵悦一见金芷铃,咬了咬牙强装可怜的说道。
可惜,装又装不像,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还是被金芷铃敏锐的捕捉到了。
金芷铃皱眉,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老管家刚才已经说了,今日关家谁的礼都不收,你却非要强塞给别人,小爵爷你是什么意思?莫非小爵爷认为,在场的各位家世都不如你昌平伯爵府显贵,所以别人都尊从了宰辅的吩咐,将礼物手了回去,而你——昌平伯爵府的小爵爷却是头上张了角,可以搞特殊化?”
“呵呵,就是。昌平伯爵府在京城算老几啊,还赶在关宰辅的家门口闹事!”
“真是笑话,一个靠着裙带关系封的虚衔,竟然也敢在宰辅门前耀武扬威,真是马不知脸长!”
在场的公子姑娘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官子女,随便站出来一个,家中的权势都比有名无实,空有虚衔的昌平伯爵府大的多,金芷铃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来了众人对赵悦的嘲笑。
赵悦的脸上挂不住了。
他抽搐着脸皮,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尴尬辩解道:“铃儿,你我婚书还在,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和关宰辅搞好关系,为咱们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么?”
随着赵悦每多说一个字,金芷铃的俏脸就寒上一分。
婚约,婚约,这混账东西还敢提婚约?
“赵小爵爷,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明日我便让父亲上贵府要回婚书,省的小爵爷总是不记得自己的承诺,总说些叫人误会的话。”
赵悦闻言,心里又气又急,忍着痛一骨碌爬起来。
这怎么行?
“铃儿,你听我解释……”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腿被人抱住了。
低头一看却是疼得眼泪鼻涕齐流的罗平。
“爷,小人的手断了,求你快带小人去看大夫吧~”
赵悦恼怒的皱起眉头。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没看到他正在和金芷铃这贱人说话么?
你断送了一只手算什么?
爷今天要是拿不下这女人,断送的可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