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武安郡主那张被气的五颜六色的脸,赵悦心里暗叫不妙。
要坏事!
按照这女人的性子,说不定立刻就要和他闹起来。
他当机立断,拉住身边金芸儿一番耳语。
金芸儿听着他的耳语,忽然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小爵爷放心,我一定把这是办妥,绝不会怀了你的大事。”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武安郡主柳眉倒竖,拨开人群朝着赵悦冲了过去。
“赵悦,你怎么敢拿个假货来骗我!”
连情意绵绵的悦哥哥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赵悦一边后退,一边强装镇定道:“郡主说什么胡话,我何曾送过你什么金镯子?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有辱斯文岂是我赵某人会做的事情?”
当着金芷铃的面,这种事情是死都不能承认的。
最起码在自己还没有得到她之前,抵死不能认!
“你竟敢骗我,枉我一心一意对你,竟敢拿个假镯子来糊弄我。”
见赵悦竟然矢口否认,还把和自己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武安郡主顿时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揪住赵悦一顿狂挠。
赵悦一个不防,脸上被她挠出了三道血痕。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凶狠,但嘴上却还是用懦弱的语气,边闪躲边说道:“郡主,住手,你、你这是做什么,救、救命啊!”
一幅又怂又无奈的样子。
众人见了,不由啧啧道:“想不到,刁蛮任性的金家大小姐一点都不刁蛮,温润斯文的小爵爷是个怂货,清冷高傲的武安郡主却是个泼妇,唉……果然传闻里都是骗人的……”
就在吃瓜群众还在感叹传言不可信的时候,赵悦和武安郡主已经从厨房门口打到了远处的一座假山后头。
下一刻,前后两声惨叫从那座假山后头传了出来。
众人一惊,赶紧赶过去看看。
走到假山后,只见武安郡主已经倒在了假山下的血泊中,而赵悦也摔倒在另一边,鼻青脸肿,捂着一条胳膊呻吟不止。
见到众人过来,赵悦委屈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追我追到假山上,把我推下来的时候自己也不小心掉了下来的,与我无关,可不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
见武安郡主摔破了头昏死过去,作为主人家的关薇薇脸色顿时变了。
“管家,快,快把郡主送去大夫那里。”
老管家也惶恐的急忙招手,叫身后的下人赶快去过抬人。
赵悦在众人把武安郡主抬走之后,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玄奕瞧瞧拉了拉金芷铃的袖子。
“奕儿,怎么了?”
金芷铃知道他一定是有要紧的话要说,于是扬起头小声的问道。
“姐姐,这个人摔倒是装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宝宝受伤,脚发软,站不稳,可是他虽然摇来摇去,但是脚站的很稳。”
玄奕是习武之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一个受伤之人和健康之人的下盘有些什么不同。
受伤之人气虚,下盘必定不稳。
这种事情,哪怕装的再像,在习武之人的眼里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
金芷铃听完,一双桃花眼顿时眯了起来。
看来是赵悦嫌武安郡主这么闹腾碍着他了,所以这是对她下了狠手。
这个男人还真是个极品渣男呢!
本来开开心心的生日,被这两根搅屎棍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关薇薇心中不悦,“小爵爷伤着了么?若是伤的严重不若回府亲哥好点的大夫瞧瞧,这看大夫的钱就由我们宰辅府出吧。”
所有人都听出来,关薇薇这是变相的赶赵悦走。
可惜赵悦的脸皮堪比长城,任凭关薇薇的话说的如何的明显,他就是坚持装糊涂。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又蹬了蹬腿,然后笑着对金芷铃和关薇薇说道,“今日关姑娘生日,莫要因为我这点小伤坏了姑娘的兴致。”
说着,完全不顾自己的脸上的三道抓痕有多滑稽,若无其事的朝众人拱了拱手:“走,走,各位,我们还是回凉亭叙话。”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又齐齐像关薇薇看了过来。
关薇薇也被他的厚脸皮弄得有些无语,转头看向金芷铃。
金芷铃却因此陷入了沉思。
若说交情……他们昌平伯爵府非但和关家没有半点交情,反而关系还很差。
相信他可定和武安郡主一样,是绝对不会收到关薇薇的请帖的。
那他今天不请自来。又非要赖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她对赵悦这个人渣的了解,他肯定有阴谋,只是……到底是什么阴谋呢?
想到这里,金芷铃还是没有理出头绪,见关薇薇征询的看向自己,她默了默然后对着她微微点点头。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他要玩,那咱就奉陪到底,看看他到底耍什么鬼把戏!
关薇薇见金芷铃也没反对,只好无奈的朝中人抬了抬手:“咱们回凉亭叙话吧,等酒席就备好了,咱们再去花厅。”
主人家都发话了,众人即使再不喜欢赵悦,也只能忍着。
一起回到了凉亭,管家命人给大家换过了一杯新茶,又重新上了些茶点之后,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情景犹如一群挚友聚会,席面上忽然坐了个不受人待见的讨厌鬼,场面一下冷了下来。
大家再没有之前热络聊天的兴致,一个个坐在那里只是时不时的抿着茶水。
赵悦不傻,自然也知道气氛尴尬的原因。
于是他站了起来,笑容可掬的拿起金芷铃送给关薇薇的镯子,试图打破僵局缓和气氛。
他看着镯子说道:“铃儿,你这镯子何时买的,本爵怎么没见过?”
寻常的一句话,却处处透着他的小心机,亲昵的言语不露声色的向众人透露着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金芷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将镯子从他手里夺了回来。
“你我婚约已经作废,小爵爷是记性不好,还是耳朵不好?若小爵爷再如此称呼我,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再三警告无用,金芷铃索性沉下脸来,发出最后警告。
赵悦闻言,面皮抽了抽,“我知道铃儿,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气我,可是我和武安郡主真的没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下一刻,就听金芷铃厉喝道:“奕儿,既然小爵爷不长记性,那你就给我把他的牙敲下来!”
玄奕嗯了一声,一撸袖子,上去就是一把揪住了赵悦的衣襟,扬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