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安无奈又宠溺的摇头道:“薇薇,你这样当众欺负我这个师兄,一会儿我一定告诉老师,罚你抄书!”
关薇薇立刻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做出害怕的样子,双手拉着耳垂淘气的叫道:“好嘛,好嘛,我错了师兄,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么。”
陈必安故做不依,她又立刻端起杯子递到金芷铃嘴边,催促道:“那……铃儿姐姐你快给他个面子喝了这杯,省的师兄一会儿去告我的状。”
金芷铃撅嘴:“好呀,你们师兄妹斗法,你怂了就把姐姐卖了呀,我不依。”说完拿起另一只酒杯也递到她的嘴边:“要喝一起喝,不然我也去高状。”
关薇薇叹了口气:“我这是两头得罪人了呀,看来今天抄书我是抄定了呀,唉唉唉,不如你们喝吧,我先去抄书抄起来,免得晚点时间不够用。”
说着作势站了起来。
陈必安和金芷铃同时笑了起来,
金芷铃拉她坐下,“好了,你这个调皮鬼,你可是今天的主角要走去哪里?”
关薇薇故作惊讶:“啊,原来今天我最大啊,那我就不怕你们了,来来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朝着管家豪迈挥手:“小二,上酒!”
众人顿时大笑,席间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大家笑过之后,金芷铃对陈必安举起了杯子,正要感谢他的敬意。
就听背后金芸儿阴阳怪气的说道:“陈公子,你若是要敬我大姐姐酒表示谢意,那依我看,你也没什么诚意。”
陈必安一愣。
“诚意?三姑娘此话何意?”
金芷铃眉头一簇。
屁股还没坐热,这么快就要开始作妖了?
垂眼,放下杯子。
“哦?三妹妹这话说的有意思,那你认为陈公子该如何敬我酒才算有诚意?”
心里却说:别人敬咱酒管你屁事?
但是……
金芸儿会跳出来绝对不会没有原因。
究竟他们想做什么?
关薇薇的性子向来直来直去,
也将筷子一放,烦躁的别了金芸儿一眼,不悦道:“三姑娘,陈师兄是代替我父亲给铃儿姐姐敬酒的,怎么了,你是对我师兄有意见还是对我父亲有意见?”
父亲素来最看重一个人守规矩的品性,若不是他忙于公务不能出席她的生日宴席,只好请师兄代替他向铃儿姐姐致谢,哪里还有机会让她这个庶女与她们同坐,还随意插嘴说话?
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桌上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她的嘴,真是讨厌!
金芸儿没想到关薇薇会当着众人面直接让自己下不来台,一下脸噎的通红,眼里闪过恼恨。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讪讪地说道:“我、我只是觉的……用素酒敬人,未免有些、有些瞧不起人的感觉。”
陈必安有些无语。
“我们都未及笄,老师交代不能饮酒误事,如何就没有敬意了?”
“对啊,素酒也是酒,怎么就不能拿来敬人了?”
金芸儿垂着头,故作迟疑道:“素酒……在我们家可是拿来敬死人的……”
众人一听,全都脸色一变。
她说的倒也没毛病。
在有些人家中,素酒确实是会被拿来敬先人,敬天地的。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觉得手中的素酒不香了。
陈必安也有点尴尬的看向关薇薇。
他也没想到,遵照老师的吩咐敬一杯酒,竟会敬出这样的尴尬来。
关薇薇也没了主意。
父亲只是吩咐,众人未及笄不能喝酒,却没有告诉她素酒不能敬人的事情。
再说了,她那个做宰辅的父亲可是个无神论者,常把“子不语乱神怪力”挂在嘴上,所以他们关家可没有这种讲究和规矩,父亲祭祖的时候都是家里有什么酒就用什么酒,哪里管过素不素的。
席间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赵悦见状,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素酒自然是不能拿来敬人的,这可是咱们南夏的传统。不过,若是大家不嫌弃的话,本爵的车上有几瓶桂花酿,不如拿来与诸位分享一下?”
桂花酿,是南夏王朝最常见的甜酒,一般都是闺阁中的姑娘最爱喝的低度酒,比素酒点多了些许的酒味,却又不容易醉。
众人沉默不语。
大家似乎并不是很想接受赵悦的“好意”,毕竟干菜在凉亭这人还弄出了许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赵悦也看出来了,但他却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大家且稍等,本爵这就去拿来。”
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神色,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铃儿姐姐……”
关薇薇有点不知所措。
拉了拉金芷铃的袖子。
她觉得赵悦这人心术不正,不太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金芷铃也想了想,朝外厅轻轻喊了一声:“奕儿,跟上去看看。”
外厅是专门为各位公子姑娘带来的下人置办的几桌酒席,玄奕问声应了一声吼,人就在席间消失了。
引来一众下人惊叹。
“哇……这是高手,这是个高手!”
老管家毕竟老练,见席间场面尴尬,立刻笑嘻嘻的朝众人拱手作揖,说道:“我们家宰辅忙于公务,未能亲自来与各位公子姑娘叙话,老朽受咱们家宰辅的嘱托,在这里感谢葛文文i公子姑娘光临寒舍为我们家姑娘过生辰。”
一句话把话题从尴尬的气氛中拉出来。
众人纷纷站起来给他还礼。
金芸儿也站了起来,见气氛缓和过来,于是她撇了撇嘴忽然又说道:“今日关姑娘生辰,往日总听说关姑娘才高八斗,不如我们请小寿星给大家当众赋诗一首如何?”
金芷铃微挑眉头。
这人怎么回事?
今天是存心来搅和人家生日宴会的么?
见不得气氛好一些,才缓了过来又起幺蛾子?
人家过生日,凭什么主人家给你这个庶女当众赋诗一首娱乐大众?
你算个嘚儿啊!
“想要作诗?三妹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如你来赋诗一首为大家助助酒性如何?”
金芸儿撇嘴:“大姐姐今日又不是我生辰?”
“既然知道不是你生辰,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坐下吃你的东西!”
金芷铃丝毫没给她面子,站了起来直接厉声开怼。
“三妹妹如今是越发的没有教养了,关妹妹贵为宰辅千金给你赋诗一首?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自己心里没个数么?”
说着又朝陈必安微微欠了欠身,问道:“陈公子,我朝律法中可有规定为奴为妾在主人面前当做如何?”
陈必安最是疼爱这个师妹了,见她被人侮辱,金芷铃站出来帮理不帮亲的帮着自己的师妹教训金芸儿,自然心里高兴。
“咳!这……为奴为妾者么……主人站着她需得跪着,主人坐着她需得站在后面伺候着,若是主人出行她需得……”
说起律法,恰好问道陈必安这个宰辅的得意门生的专业上了,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
他每说一句,众人看向金芸儿的嘲讽奚落眼神便深一分,儿她的脸上也难看一分。
说到最后,金芸儿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好了,说够了没有!”
陈必安停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三姑娘可是又什么要补充的?”
金芸儿心里疯狂嘶吼。
我补充你大爷!
你这个该死的话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