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中午饭,一直从“日当午”做到了“力尽不知热”的下午两点三点,等的金芷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觉接着一觉打了好几个瞌睡。
忽然一阵刺鼻的烟味把她熏醒。
金芷铃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就见一股滚滚浓烟从厨房里头毛了出来,把她下了一大跳。
赶紧趿上鞋子,顺手拎起门口的水桶,冒着熏死人的烟冲进厨房。
“怎么了?怎么了?那里着火了?”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一低头,就看见两个黑的跟煤炭似的人蹲在灶炉前回头朝自己看过来。
两人一边咳嗽着一边手里还在死命往对方的灶炉里添着火,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左右两只灶炉的炉膛里因为过多的柴火来不及烧,正冒着滚滚的浓烟。
金芷铃提着水桶,嘴角不停的抽搐。
这两人哪里是是什么名扬天下的六王爷和柳殿主?
分明就是龙三岁和柳两岁!
加起来五岁,真的不能再多了!
“好了,你这是在做饭还是烧房子?”
金芷铃无语至极。
谁知两人见她进来不仅没有停止自己的幼稚行为,反而还互怼了起来。
“还说什么大内名菜,你看你连个火都升不起来,还吹什么牛皮?”
“呵,你以为你比本王好到哪里去?你还不是点了半天,浪费了本王劈的一堆柴火才刚刚点起一点点火星子?”
“那是你劈的柴不好!”
“呵呵,小贼,拉不出屎怪马桶?”
“你!你好,你厉害,是谁说火太大浇点水灭一灭,搞出着一屋子的烟来?”
金芷铃:……
敢情咱特么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午饭是等了个寂寞?
这俩货到现在连火都还没生起来?
“好了,不要吵了!”
金芷铃捂着咕噜咕噜叫的厉害的肚子,弱弱的说道。
再吵下去,咱就要饿死了啊喂!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炉膛里的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几乎要把顶上的梁都要烧着了。
一时情急,金芷铃本能的拎起手上的水桶哗啦一下浇了出去。
嗤~
随着火苗的熄灭的滋滋声,两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委屈扒拉的站了起来,齐齐看着她:“(小)铃儿,你……”
两人狼狈又滑稽样子让金芷铃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花一般的容颜,银铃一样的笑声,顿时两个男人移不开眼。
“铃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某人一个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另一个则酸溜溜的别了他一眼,“嘁,口甜舌滑的死登徒子!”
金芷铃揉了揉笑疼了之后叫的更凶的肚子,“算了算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在弄下去厨房都要被你们烧没了,走吧,我们今天还是去镇上吃外卖吧!”
“嗯?什么是外卖?”
龙君睿无视了玄奕酸溜溜的眼神,直接拉起她的手笑着问道。
金芷铃:“那个……外卖……呵呵,就是上酒楼馆子点菜吃。”
“好,只要铃儿你喜欢,哪里本王都陪你去……”
柔若无骨的小手抓在手里,龙君睿不觉有些飘飘然。
一旁的玄奕恨不得把他两只爪子切下来扔到后头的锅里煮一煮,可见金芷铃没有一点抗拒的样子,眼神又黯然了下来。
“我去换衣服。”
玄奕的脸沉了下来,闷声不吭独自往屋里走去。
龙君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后,松开了金芷铃的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那我也去换衣服,你先想想你想吃些什么。”
“好。”
金芷铃点点头,身子往后让开了一些让他出去,看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关上门,这才走到院子里做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静静的等候着。
这时,墙角杂草忽然动了动,柿子从里头钻了出来。
“宿主,我发现了个大咪咪!”
它一边大呼小叫着,一边朝她扑了过来。
金芷铃一抬腿,把它狠狠踩在脚下脚尖还用力的碾了碾:“我叫你去跟着王小娘,你特么去看大咪咪?”
小色批现在不爱小福蝶,开始重口味喜欢大咪咪了?
你特么不纯洁了!
想死么?
柿子吱一声,被碾成鼠皮地毯,不过它很快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说的是大秘密啊!”双爪在胸前比了比,“不是这个……大咪咪好不好!”
咩……
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金芷铃:……
好吧,是咱猥琐了……
“咳!什么大秘密,快说!”
咱还赶着去吃饭呢!
柿子拍了拍身上的灰,爬上桌子,凑近金芷铃认真的说道:“县城的那个赵悦是个西贝货!”
“什么?赵悦是个假货?那真的赵人渣呢?”
金芷铃听过了这个消息是真的大吃一惊。
咱就说最近赵悦这个人渣的智商怎么一直在线呢,敢情是个假货?
“嗯啊!”
柿子一扭小屁股,转身推着桌上的茶壶刚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踮着脚趴在杯口咕嘟咕嘟的喝完大半杯水,痛快的打了个嗝,才坐下来把它跟踪王小娘以后的所见所闻一一对金芷铃说来。
那天,它得了金芷铃的命令在大街上跟着碰瓷又被金芷铃认出来的王小娘一路回到了梁县的郊外。
虽然那时候天色还早,城门还开着,可是王小娘却并没有直接进城,反而选了一个偏僻的小茶棚坐了下来。
柿子躲在茶棚边的一棵柳树后头一直看着她。
只见她一个人从下午一直做到了黄昏也没有进城的意思。
因为她叫了一壶茶却加了几道水,茶棚的老板觉得她这生意做的有点血亏,所以一到黄昏茶棚的老板就来赶人。
老板刚说了一句就要打烊了,就被王小娘冷着脸拍了几枚大子儿在破桌子上乖乖的闭了嘴。
又等了近一个时辰,日头西落变成了玉兔东升,城门就快也要关上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大城门里头出来一辆马车。
马车行驶道茶棚外头 停了下来,一掀车帘金芸儿从里头鬼鬼祟祟的下来。
她穿着一件及地的银鼠滚毛斗篷,不仅帽子将她的脸遮严严实实,身上更是被这件斗篷遮的看不出身形。
一见到她从车上下来,王小娘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芸儿,你终于来接我了!”
谁知金芸儿却小心警惕的四周,从斗篷里伸出手,塞了一样东西道王小娘手里。
“小娘,你现在还不能跟我回去。”
王小娘一愣。
她毅然决然的舍了金家这座靠山,就是全心全意的指望着她这个当了伯爵府大娘子的女儿照顾自己后半辈子,如今她竟然说自己不能跟她回去?
“芸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是不要小娘了吗?”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全然没有心思去看金芸儿递到她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